得以脱身。 韩圭示意身后侍卫牵马过来,让陈松泽乘马而行。 “却之不恭。”陈松泽说道,大大方方就跨上马背。 徐怀要求将吏没有公务在身,在城中尽可能不要乘马,更是严禁驰马,以免扰民。 因此刘武恭都是陪同韩圭步行,反正距离驿馆也就几步路,这时见陈松泽竟然大大咧咧跨上马背,变成他与韩圭帮着陈松泽牵马而行,都忍不住要瞪他几眼;却是韩圭毫不在意。 三人很快赶到徐怀落榻的驿馆。 宴席还在准备之中,也派人去邀请耆老、士绅代表,知县余涟、县丞周鲤等官员正陪同徐怀、史轸、徐武碛、董成等在此饮茶,看到陈松泽随韩圭、刘武恭而来,余涟、周鲤等淅川县官员微微色变。 徐怀、史轸平时要处理的事务太多,不可能面面俱到,也不了解陈松泽的详情。 这时候看到韩圭将董成妻兄陈松泽也拉过来饮宴,待他坐过来,史轸悄声问道:“你怎么将他也拉过来?” “……”韩圭将他看过的卷宗告诉史轸,悄然说道,“我邀他过来饮宴,他话语间虽无张扬、卖弄,却是不忤,也无推辞,说不得是个人物;再看余知县、周县丞他们的反应,显然跟陈松泽是旧识啊……” 史轸微微一笑。 徐怀肯定要用董成,而且不是一般的用,陈松泽想要谋个一官半职,照道理来说日后有董成提携就足够了,但就算迫不及待想要出人头地,也应该先在韩圭面前有显露。 然而陈松泽两者皆不是,却又不卑不亢的登堂入室,在席间坐下饮茶也泰然自如,再联系到卷宗所录诸事,叫史轸都禁不住高看他一头。 片晌后有官员进来禀报: “宴席已经准备齐当,并尊使君令,特邀耆老、士绅八人而来,以便使君体察民意……” “大家就前往宴厅相饮!”徐怀起身说道,居前走往宴厅,与邀请过来的耆老、士绅代表见面。 淅川位于秦岭东脉伏牛山南麓的崇山峻岭之间,丹江、淅水及淇河从其境穿过,携带上游泥沙,于地形低陷的山谷丘峡间沉积,形成大片的平川,也是淅川县主要的耕地来源。 淅川的乡族士绅大量侵占隐瞒的肥沃田地,大多位于丹江、淅水、淇河的沉积河谷地区,也是这次田亩清查的重点。 邀请赴宴的耆老、士绅代表,基本上都是淅川的大地主,他们是不敢忤逆靖胜侯、制置安抚使徐怀的威势,但都黑脸坐在席间,无人愿意曲意奉承。 邀请耆老、士绅代表饮宴,本来就是只是表一下姿态,看他们这般脸色,徐怀心里多少有些不快,心想他娘以后再也不找这些龟孙子做这些表面文章。 余涟等人多少能看出徐怀心里不快,也就刻意忽略这几个耆老、士绅的存在,尽找别的话题找徐怀等人敬酒。 诸多人依次敬过酒,轮到陈松泽时,他一瘸一拐走到堂中,举杯瞥眼扫过坐在一旁的耆老、士绅代表,跟徐怀朗声说道: “这些混帐东西不知大祸即将临头,不知道使君百般心思乃是保全其家小,却窃窃怀恨使君察其私侵不义之田,实在可恨,还请使君将这些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逐出宴厅,以免扫了使君的酒兴!” 耆老、士绅虽然不敢忤逆徐怀,沉默坐在一旁饮酒,这时候听陈松泽张口就骂,还要将他们赶出去,对陈松泽自然是怒目相向。 余涟、周鲤等人只想小心翼翼应付差遣,等明日徐怀离开淅川县城就好,这时候看到陈松泽站出来挑事,要将耆老、士绅逐出宴厅,直觉头皮发麻,大感头痛。 见徐怀眉头微蹙,余涟连忙站起来打圆场道:“陈公等人身体有所不适,请使君许他们先退下歇息……” 徐怀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余涟坐下,颇有兴致打量了陈松泽两眼,笑着说道: “古人云: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你说在座众人不知大祸即将临头,那你就好好跟他们说叨说叨,总不能什么都不说,直接就将他们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