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今年秋冬说不定会有十数万虏兵往淮上进逼过来,楚山就这点人马,怎么守?”朱沆急道,“陛下定是担心淮王、周鹤这些人拿话欺你,才叫许公先过来问一声的!” “淮王与周鹤这些人,还是想着看楚山的好戏,你切莫中他们的计!”钱择瑞说道。 “我今日在朝宴之上所言,皆我肺腑也。” 徐怀站起来,走到门槛前看向庭中月色,俄而转过身来,看向众人说道, “但凡有利社稷,我徐怀虽粉身碎骨,不敢辞也——楚山目前是军马实力尚弱,秋冬也极可能会迎来更大规模的强敌进攻,但我徐怀倘若畏难避险,与郑怀忠之流无异,当初又怎么可能去奔援太原?许公、钱郎君,你们与文帅当初又是以怎样的心志死守太原城不弃的?许公、钱郎君,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一定要接下舞阳、叶县、襄城的防守,就是要世人再一次看到,只要有破釜沉舟之志,即便十数万虏兵,在楚山面前,也都只是纸糊的老虎而已!” “好!”文横岳拍股赞道。 “我原本担心南迁之事,影响太难预测,”许蔚点头说道,“徐侯能为磐石固守淮上,想来也能最大限度降低南迁的影响!” “我想现在去见陛下以明心志,还要烦请许公辛苦一番相陪!”徐怀说道。 …… …… “今日朝宴之上,臣是有些按捺不住脾气,但臣所言字字句句皆是臣发自肺腑。臣也坚信楚山上下皆有破釜沉舟之志,凶残虏兵虽有数倍之巨,也不足畏也!” 徐怀跪在殿中,恳声说道, “请陛下许臣兼守舞阳、叶县!” 说实话,楚山想兼守舞阳、叶县,阻力不在周鹤、高纯年这些人身上。 南迁建邺新都之后,淮上的战略地位就会下降,至少不会比南面的南阳等地更高。 这也意味着淮上整体所能得到的支持会相应的削弱,但所面临的军事压力,却会因为河洛兵马的南撤而激增。 不要说从守巩县就对楚山众人满腹意见及警惕的周鹤、高纯年、吴文澈等人了,徐怀都敢保证郑怀忠也绝对愿意将整个淮上防线都丢给楚山。 唯有“自不量力”的楚山在十数万虏兵进逼之下栽个大跟头。 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从河洛撤出,才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是真正的老成谋国之道,而非徐怀所指责的“畏敌怯战”。 徐怀想独守淮上的真正阻力,实际上是建继帝及朱沆、许蔚、钱择瑞、文横岳等真正担心楚山守淮上防线承受军事压力太大、会导致太过惨烈的伤亡。 朝宴之上的那番话,徐怀更主要还是说给建继帝及朱沆、许蔚、钱择瑞、文横岳等人听的,以打消他们劝阻的念头。 “你起来坐下说话,你我君臣不需要拘此等俗礼,”建继帝走到殿中,要将徐怀挽扶起来,摇头道,“我让许公去见你,就是怕你会应承这事!我不是怀疑你的心志,但就是怕你真要破釜沉舟,与虏兵拼个两败俱伤啊——朕能用之兵将,就你们几部,而且还以楚山最为强韧。楚山要是打残了,我如折臂膀啊!再者,抵御胡虏也不是楚山一家之事!” “臣虽然不畏死,也不会轻拿楚山三四十万民众的性命,与郑怀忠争什么意气,更不会因私人恩怨,而害朝廷社稷大计。” 徐怀坚持跪在殿中说话,说道, “南迁之事难以更改,而南迁必然会重挫大越军民士气。抵御之事,如逆水行舟,不进而退,这道理同样适用于河洛兵马身上。河洛兵马从平陆等地撤下来,意志力一旦松懈下来,非要充分休整才能恢复。因此,与其与郑怀忠共守淮上,臣宁愿一力担之,以确保淮上今年冬季万无一失。要不然,淮上今冬再受重创,臣实在难以想象将卒军心会动摇到何等程度。此外,臣在朝宴之上所说强弩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