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而一旁的楚安听完这些,只觉得背脊凉意阵阵,头皮发麻。 疯了。 这人是真的疯了。 钟景云在杀死孙惊鸿的同时,也将那个曾作为“人”的自己杀死了。 沈时砚却面无表情,沉沉地看着钟景云,问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之后毁坏乞丐容貌的人不是你?” “不是,”钟景云摇头,“是皇城司。” “我杀死那乞丐后,也到了宵禁时辰,便想着先在破庙呆上一晚,却不料听到了有马蹄声奔来。我慌乱之下,只能在附近寻处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然后便看到有十几个黑衣人持刀骑马,在破庙前停下。他们进去之后发现那乞丐已经身死,便用石头击打其头颅,将那人的容貌毁个彻底。” “起初我并不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何来路,只是意识到这个瘸腿乞丐大概来历不凡,若不然怎么会遭遇此事?直到后来,我听到许薛明在转去皇城司的途中被人救走了,这才慢慢意识到那晚的黑衣人们是谁,也猜到许薛明大概不是畏罪潜逃,而是死了。” 楚安有些不解,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此事一定和皇城司有关系?又笃定劫囚一事必有古怪?你不是讨厌许薛明吗?” 钟景云忽然笑了起来,一张脸惨白如纸,无疑地让人感到心底发毛。 “许薛明这个人啊,”他慢慢敛了笑,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生气,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我太了解了,甚至远比黄允还要了解。” 自从许薛明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便占据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恨他。 他嫉妒他。 然而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是......他欣赏他。 许薛明死后,他欣喜若狂,可这种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甚至还曾一度陷入迷惘。他不明白,明明他计划里的一切都已经实现:许薛明死了,黄允也因此大病一场,错过了春闱。 直到他在殿试得了榜眼,看到状元郎的那一瞬,他下意识的反应竟然是把眼前这个人与许薛明作比较。 他当时就在想,若是修竹师弟还在,鼎甲之首的位置哪里还有这人的份。 ...... 钟景云在三年前正月廿六那晚亲眼所见的一切,并不能作为给皇城司定罪的供词,这让顾九极其郁闷。 本以为钟景云确切地看见了皇城司,没想到他竟也是根据后来劫囚一事推测出来的。 而更让她心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如她先前担忧的一般,高方清把高世恒带走之后,与林尚书用相同的理由把高世恒扣在了大理寺。 罪名已定,但人就是不交给府衙。 不过,好在前往吴中调查孙惊鸿一事的流衡回来了。 顾九刚好在府衙门前撞见了他,便顺势将少年拦住。 瞧着之前沈时砚的态度,应该是不会让她和楚安参与此事,所以错过这次,只怕日后再问起沈时砚,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负手,笑眯眯道:“小流衡,查的怎么样了?能不能稍微给我透露一点点。” 流衡连连后退几步,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顾九:“......”我吃人嗷? 流衡抱拳,硬邦邦道:“王爷有令,不能将此事告知于旁人。” “我能是旁人吗?”顾九忽悠道,“你、我、王爷,还有楚将军,咱们是一家人呐。” 闻言,流衡目露一丝迷惘,突然单膝跪在地上:“属下不敢。” 顾九无奈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又不是王爷,你这是干什么呀。” 说罢,她便要伸手去扶起流衡,结果还未来得及碰到少年的衣角,流衡抬起的胳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