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往右侧移开,让她捞了个空。 顾九再往右,流衡又往左。 几个猫捉老鼠一般的回合下,她彻底放弃了,直起身来,扶额道:“我算是怕了你。” 她看着流衡容貌清秀却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不死心地问道:“真不行?” 流衡抿唇不言。 “不太行。” 一个温润又清淡的嗓音从背后响起。 顾九瞬间挺直背脊,缓缓转过身来,挤出一抹假笑:“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 沈时砚眉眼含笑,如实道:“从你说‘咱们是一家人’开始。” 顾九低头,摸了摸鼻尖:“王爷,你怎么能偷听别人讲话呢?” 沈时砚却反问道:“你们怎么又成了‘别人’呢?” 顾九:“......” 说不过你。 沈时砚不逗她了,视线掠向顾九身后的流衡,无声示意,让他先走。 “此事并非寻常事,”沈时砚眼睫半垂,静静地看着顾九,轻声解释道,“不知者,才是最安全的。” 顾九抬眸,与他对视:“王爷,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我和楚怀瑾能就此置身事外吗?” 沈时砚薄唇动了动,缓缓吐字:“能。” 我会护着你们。 …… 关于孙惊鸿和皇城司之间的事情,顾九最终还是没能从沈时砚嘴里得到只字片语,也只能无奈作罢,让他独自去处理。 至于“薛丘山”这个假身份,薛氏夫妇一口咬定并不知情,只说他们的孩子多年前走失,直到三年前许薛岳自己找上门来,亮出了和“薛丘山”一模一样的疤痕,夫妻两人这才误认旁人为亲子。 之后几天,顾九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松生活,每日在王府用完早膳后,便去府衙溜达两圈,见没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再拿着自己的家伙什去州桥附近摆摊。 她现在的生意虽然比不上在江陵府时,但远比刚开张的无人问津可好太多了。一天下来,零零散散地,也有十几个顾客,其中多为女子,这正与顾九最初所预想的结果逐渐吻合。 当然,偶尔会有些市井流氓或是纨绔子弟前来骚扰这位罕见的女郎中,但基本上顾九都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带刺的玫瑰不好惹”。 这种平淡日子直到她听闻高世恒要从大理寺转到皇城司时被打破。 须臾间,顾九便将这其中的缘由弄个清楚。 大理寺与皇城司不同,高方清再厉害,上头还有一个大理寺卿,而他这位上司,顾九有所耳闻。 廉洁奉公,铁证无私。 所谓官大一品压死人,大理寺终究不是任由高方清说一不二的地方。前段时间,大理寺卿一直告病在家,如今修养好了身子,自然要回到大理寺主持公务。也就是说,纵然高方清把高世恒扣在大理寺,迟迟不交予府衙接受审问,只要大理寺卿一回去,高世恒也逃不掉应有的责罚。 而如今高世恒身受重伤,若不能安静养伤,怕是难以活命。所以,高家要是想让高世恒能有命活着,就必须赶在大理寺卿回去主持公务之前,将人转到皇城司,继续以扣留审问的理由拒绝把高世恒交给府衙受罚。 这消息是楚安带给顾九的。 顾九原本正靠在木椅上懒羊羊地晒着太阳,这六月初的天,好不容易没那么燥热,实在让人浑身舒坦,只想躺着犯懒。 她听到楚安说完转狱一事,蹭地站起身来:“什么时候?” 楚安道:“就今日。” 顾九蹙眉:“王爷可知道这件事?” “王爷肯定比我先知晓啊,”楚安道,“不过他既然没与咱们提起此事,想必是不愿让你我二人插手其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