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曹谦咽了咽喉咙,“就是刘重光……刘公子……” 戚氏等人听着,忽而瞪大了眼睛。 还未及反应,却见一人已经上堂,手中牵着两个小儿。 皇帝看看堂上的人,神色如常,微笑,对戚氏一揖,“夫人有客,在下今日似不逢时。” 他这般言语和姿态,显然又是微服。戚氏等人才站起来,皆僵住,讪讪不知所措。 还是周浚反应快,忙揖道,“无妨无妨!都是叔伯亲戚,今日登门来访!” 戚氏等人亦回过神来,忙堆起笑,改作寻常见礼。 “公子……”戚氏有些结巴,“未知公子登门,实有失远迎!” 陈氏却激灵,忙道,“公子今日登门,可是要去见……”话没说完,衣袖被王璟扯了扯。他看着她,示意周围。陈氏忙住口。 皇帝却是从容,莞尔,“在下唐突,今日登门,乃临时之意。实是两个小儿在家中不安宁,非要到府上。” 戚氏等人看向蒲那和从音,神色稍稍缓下。 亲戚们却对皇帝很是好奇。 “这位刘公子,可就是娣妇先前说的那位,四叔的才俊弟子?”大伯母打量着皇帝,微笑问道。 戚氏面上窘了窘,陈氏忙答道,“正是!” 再看向皇帝,却见他全无异色,向众人一揖,“幸会诸位。”说罢,也不等家人招呼,自然地在旁边的空席上坐下。 戚氏等人面色不定,亲戚们却不再理会皇帝,继续转向上首。 “四嫂,”五伯父继续道,“我等王氏,如今也出了贵人了!四嫂一家如今富贵,可不能忘了族人!” 大伯父颔首:“五弟所言甚是!弟妇,郡守示好,弟妇看不上亦无妨。光耀门楣,可靠的还是我等亲戚!弟妇,贤侄,家中众多侄儿侄女,可都是各有能耐!徽妍做了皇后,可要多多拔擢,做个满门侯相……” “伯父醉了!”王缪急急打断,看向皇帝,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赔着笑,“公……公子,方才亲戚们都饮了许多酒……” 皇帝却不以为意:“无妨。”说罢,看向蒲那和从音,“我等到后院去寻小公子小女君玩耍如何?” 蒲那和从音先前得了皇帝嘱咐,一直乖乖安静着,听到这话,目光一亮,忙点头。 皇帝笑笑,带他们起身。 王缪得了周浚眼色,忙道,“妾引公子去!”说罢,亦起身。 “娣妇,”看着皇帝离开的背影,二伯母低声道,“先前不是说这位刘公子只是丧妻么?原来,还有儿女?” 二伯父笑道:“还说那些做甚!徽妍都要做皇后了,还看什么刘公子!” 戚氏等人却全然无暇理会,眼睁睁的,面上几乎抽搐。 ************'********** “陛下!”王缪跟在皇帝后面,紧跟几步追上,声音急得几乎哭出来,“陛下,方才那些亲戚都是醉后胡言!” 皇帝回头,正待说话,又听人唤了一声,“陛下!” 望去,却见是戚氏。 陈氏和王璟扶着她,后面还跟着周浚。 众人神色惶惶,到了皇帝面前,戚氏便要伏拜。 皇帝连忙把她扶着:“夫人,这是何故?” “陛下……”戚氏面色发白,“陛下恕罪!方才那等胡言,实乃……” “夫人,”皇帝无奈道,“朕已说过,无妨。” “可……” “夫人,蒲那从音欲见一见徽妍。”皇帝道,“不知夫人应许否?” 戚氏结舌,看他并无愠色,道,“老妇自是应许,陛下……” “陛下,徽妍就在西院!”陈氏忙道。 皇帝看看她,笑了笑,颔首,带着蒲那从音转身而去。 众人再度看着他的背影,不敢再追。 “陛下,是真不恼?”过了会,王缪小声道。 周浚苦笑:“谁知晓,那可是陛下。” ************'********** 徽妍和王萦在西院用过了膳,看天色已经暗下来,对王萦道,“叔伯们不知可还在?” 王萦也望望外面,摇头。 她也在屋子里待腻了,索性起身道,“我去看看!”说罢,往屋外而去。 可才出门不久,忽而又见她回来,神色兴奋,“二姊!陛下……陛下来了!” 徽妍一惊,才起身,却见蒲那和从音跑了进来。 “徽妍!” “徽妍!” 他们声音清脆,笑着跑上前。 徽妍忙俯身把他们接住,又惊又喜,“王子居次怎来了?” “他们一直吵着要来,朕只好将他们带来了。”这时,皇帝也进门来,不紧不慢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