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杯子里的液体,想喝,又很挣扎。 气氛有种很微妙的和谐感,即使陈卓不愿意承认,她也必须得说:戴江疏真的是个很好的发呆伙伴。 杨淼打来的电话拯救了她,快要门禁了,在催她们赶紧回去。 陈卓起身要叫白桦,她软趴趴的就像一根面条,意识还是挺清醒的,就是人走不动道。 戴江疏说:“我带她去我那儿吧。” 陈卓沉默了一下:“不行,我得把她带回去。” 戴江疏笑起来:“放心吧,我不对她干什么,她在我眼里还是个小孩儿呢。” 陈卓扒开白桦的眼皮,问她:“你跟他回去吗?” 白桦趴在她肩膀上,哼哼唧唧地说:“嗯。” 陈卓抬起她的脸仔细看看,明白了,原来这小妞半醉半装,顺水推舟呢。 她叹一口气,在她耳边悄悄说:“那你注意安全,一定要做好措施。” 白桦红着脸,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心理作用,陈卓轻声叮嘱她,她就胡乱点着头。戴江疏还是微笑着看着她们,好像饶有兴趣的在看她们商量。 陈卓盯住他的眼睛,开玩笑似的,把白桦交给他:“那可说好了,你不许欺负她。” 戴江疏抬起双手,无辜的说:“你不要拿看禽兽的目光看我好吧,很伤自尊的。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 戴江疏虽然从头到尾给陈卓一种很诡异的危险感,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居然同时也察觉到他身上那股泰然自若的、对局面的把控能力。 这是一个永远会以自己的规则来玩游戏的人。 他说有数那就信他有数,陈卓把白桦交给他,扶进副驾驶座上,她坐到后座,戴江疏先把她送回学校,陈卓在校门口和白桦道别,她从车窗里探出一张娇俏的脸,陈卓叹口气,对她说:“你乖乖的,我走了。” 白桦嗯嗯嗯的点头,戴江疏好笑的看着她,陈卓抿抿嘴,对他说:“注意安全。” 戴江疏笑着说:“再见,陈卓。” * 白桦按下车窗,冷风一激,她又清醒又糊涂,想到陈卓,她叹了口气,对他说:“陈卓真的实心眼儿,对我太好了,好到我觉得对她有一点点不好,良心上都过不去。” 她趴在车窗上,夜晚的灯火流线一样掠过耳畔,“你干嘛对她说那些话呀,她那时候脸色都不对劲儿了。” 戴江疏见她清醒不少,点开音乐,舒缓的钢琴曲飘起来。 “你不觉得你这位朋友挺可怜的吗?” “可怜?”白桦一惊,“为什么?你怎么会觉得她可怜?”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戴江疏笑一笑,“总觉得她看起来像是硬把自己撑起个威武雄壮的样子来,看上去很有距离感,不好接近,但其实里面很可怜。” “你们相处,都是她在照顾你吧?” 白桦点点头。 “陈卓是不是挺让你觉得离不开她的?” 白桦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她想起陈卓每天都提醒她喝水,早睡,上课帮她带书,整理好的笔记永远打印一份给她,帮她带饭,她比她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有时候就像哆啦A梦,白桦生活中大大咧咧的,但是只要她一伸手,陈卓就能把她想要的递到她手上。 但她对你的好又不是让你有负担的好,也不是要入侵你的生活,支配你的好,只是对你好似乎就是她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通常是她织下一张天罗地网,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心甘情愿的被她网住了,束手就擒。 戴江疏继续说:“陈卓让人感觉特别能靠得住,那么大家都会说,啊,你强大又坚韧,那以后有什么事情都靠你了,而她呢,道德感又很强,只要你是‘她的人’了,她就无微不至的,想要照顾好你,就算再累,再觉得‘我不行了,撑不住了’,她也不会说出来。” “所以我觉得她有点可怜。” 白桦说:“懂了,就是那种天大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起来,硬着头皮迎上去,哪怕自己是个四处都是破洞的口袋了,也企图兜住一点风的人。” 白桦惆怅起来:“其实我一直晓得她没有安全感的。” 戴江疏说:“是这样。” 白桦说:“我要对她再好一点儿,她那个弟弟也就才上大学吧,还是个小孩儿呢,唉,也不知道靠得住靠不住。” 戴江疏看着她笑了笑,摸摸她的头,对她说:“关上窗吧,喝完酒吹风不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