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言道:“侧妃娘娘,天色晚了,您该回去了。” 霍令德见他这般态度,心下更是不舒服。可她也知道,未语素来对哥哥忠诚,他既然不肯说,那她怎么逼问也都没用…何况,她只要想起哥哥原先的态度便觉得有几分骇人。 因此霍令德咬了咬唇,终归还是未说什么往外走去。 等走到外头—— 那朱红大门便又被人合上了。 霍令德眼瞧着那扇紧闭的门,脸色却是又沉了些许…身侧的丫鬟见她这副模样便轻声劝道:“侧妃,咱们回去吧。” “贱/人!”霍令德还记得先前丫鬟拦着她的事,如今听得这一句,自是把心中那些压抑的怒火全都赋予到了这个丫鬟头上。 她力道用得十足,那巴掌打在丫鬟的脸上,没一会功夫她的脸便肿了起来。 丫鬟起初还有几分不敢置信,待察觉到脸上的疼意,她心下也凭得生出几分恨意,只是碍着霍令德的身份,她终归还是不能把那份恨意表露于前。 她屈了膝跪在霍令德跟前,强咬着唇抑制着那股子疼意,口中却是提醒着人:“奴知道侧妃是怪奴先前拦着您,可是二公子已发了话不许您说…要是让二公子知晓,以他的手段又岂会让您好受?” “如今东宫又有位娘娘怀了身孕,要是没了二公子的扶持,您以后…” 丫鬟这话还未说全—— 霍令德便已变了脸色,如今她在东宫能这般顺意除了这一胎,更多的原因却是因为哥哥的缘故。要是让哥哥知晓,那她以后的日子…她想到这是又忍不住生出几分恨意,明明她和哥哥才是同胞,偏偏哥哥对那个贱/人却是比对她还要好上几分。 原本霍令德以为只要等到太子坐上皇位,她也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甚至还想过许多回见到霍令仪时的情形,她想啊,一定要把以往霍令仪对她的那些羞辱全部还到她的身上,可偏偏哥哥却把这个贱/人放在自己身边,还不准她动她…她心下难平怒气却又偏偏没有半点法子,眼瞧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她咬了咬牙终归也只能吐出几个字:“走吧。” 那丫鬟见她转了身子才终于撑着身子站了起了,只是刚刚起来,脸上便又是一疼。她的手撑在脸上,眼看着霍令德远去的身影,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只是也就这一瞬功夫,她便又重新恢复了原先的面容加快了步子朝人走去。 … 宅子里。 未语看着负手立在廊下的霍令章,他垂了眉目,步子却又加快了些许,等走到人前的时候,他便单膝下跪,口中是一句:“大人,人都离开了…”等这话一落,他是又紧跟着自责一句:“是属下失察才会让三姑娘知晓,请大人责罚。” 他先前来时担心那些官兵会查到这个地方,只想着快些寻到大人与他商量个对策,自然也就少了几分小心。 霍令章闻言也未曾说话,他只是垂了眼朝人看去,口中是淡淡一句:“回去领三十棍子。” 三十棍子,已是大人施恩了… 未语松了一口气,只是念及霍令德,他是又忍不住问道:“大人,三姑娘那处——”三姑娘自幼就和郡主不合,如今难保她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把郡主的消息捅了了出去,到得那时,大人近些日子的努力岂不都白费了? “放心吧,只要她还想维持着如今的富贵荣华就该知道什么可为,什么不可为…”霍令章这话说完,便又仰着头朝外边的天色看去,却是过了许久,他才又一句:“李家待她倒有几分真心,日后能护就护上几分吧。” 等这话一落—— 霍令章便收回了眼往前走去,等走到那屋子前,他便挥手让几个丫鬟都退下了。而后他是打了帘子往里走去,今日天气还算舒爽,屋中的窗子倒也开了几扇,他眼看着那人一身素衣坐在软榻上看着书,面上的笑意却是又温和了许多。 他一面朝人走去,待把那窗子合上,才又转身朝人走去:“这会日暮刚歇,天色正好,长姐若觉得无聊,我便陪你去外头走走吧。” 霍令仪闻言也未曾抬头,她仍旧淡漠着一张面容,却也依着他的话放下了手中的书册站起了身。 霍令章却是未曾想到她竟然会应允,他免不得是怔了一会,等回过神来他便取过一侧的披风却是想替人披上:“我没想到长姐会答应。” “霍大人又何必惺惺作态?”霍令仪最看不惯他这幅模样,听得这话也只是讽刺得一笑:“如今您身为太子近臣,李家上下皆握在你这位尚书大人的手中,您要我往东我又岂敢往西?” 她这话说完察觉到两人此时靠得太近,甚至连气息都缠绕在一道,便又皱了皱眉往后退了几步。 霍令章耳听着这话,原先萦绕在面上的那抹笑意却是一滞,不过也只是这一会功夫,他便又恢复了如常。 他抬了眼定定看着霍令仪,而后是轻轻笑道:“你说得对。” “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