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也没有丝毫起伏,却是比那凛冽的寒风还要令人觉得刺骨几分。 在霍令德的记忆中—— 她的哥哥一直都是温和的,无论是对底下的奴仆还是待她和母亲,可但凡涉及到霍令仪的事,哥哥就跟变了个人似得。 当初是如此,如今又是如此。 哥哥他… 霍令德张了张口,她想说些什么,可眼看着霍令章面上的黑沉和淡漠,她终于还是合紧了嘴巴低下了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霍令章见她应下便也不再多言,只是又朝她身侧的丫鬟说道一句:“好生照顾好侧妃,如今天色晚了,你们也该回去了…” 那丫鬟原先瞧见霍令章那副面容的时候便已生出了几分害怕,此时耳听着这番话自是忙应了一声“是”,她走上前扶着霍令德的胳膊,口中是轻声一句:“侧妃,我们回去吧。” 霍令德此时心下思绪紊乱,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丫鬟见她应下便又扶着她往外走去,未语见此是又朝霍令章拱手一礼,而后便也跟着霍令德一道往前走了出去…刚刚走出门外,外头便又响起一阵叩门的声音,却是官兵来此处搜查了。 未语听到这番声响便停下了步子,他半低了头朝霍令德说道:“侧妃请稍候片刻。” 待这话说完—— 他便又朝立在门前的管家点了点头,门被打开,还不等那群官兵进来,未语便先迎上前去:“今日刮了什么风,竟把秦大人吹到这处来了?” 领头的那个男人正是兵部的员外郎,姓秦单名一个方字。 那秦方陡然间听到这一句便是一怔,他停下了上前的步子,眼瞧着站在面前的男人更是一愣,口中也跟着诧异一句:“竟是林侍从,您怎么在这处?”未语虽然未有品级,可他素来跟在霍令章的身边,旁人自然也不会眼生。 在朝中任职的哪个不是人精? 如今霍令章任职工部尚书,又和太子有姻亲关系,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不好得罪,因此这一声“您”他喊得格外顺畅。 未语听得这话便又朝人拱了拱手,口中却是温声一句:“秦大人这一声,小的可不敢当。”等这话一落,他才又笑跟着一句:“此处是我们大人替他恩师松山先生准备的府邸,因先生喜静不肯住在王府,大人便也只好搬来这处就近照顾。” “倒是不知秦大人今日…” 秦方听得这话便又哀叹一句:“还是李家那位三夫人的事,这都快三日了,还没有她的踪迹。” 未语闻言也跟着叹了一声:“大人知晓此事后也忧心忡忡,近些日子也时常遣人出去查探…”他说到这是又稍稍停顿了一瞬,而后是又一句:“秦大人既然要来搜寻,小的也不敢拦,只是今日除了我们大人和他恩师之外,我们大人的胞妹也在…她身份尊贵又怀有身孕,若是冲撞了只怕不妥。” 霍大人的胞妹自然便是东宫那位有孕的侧妃娘娘了… 秦方思及此,脸色一变,怪不得那巷子外头竟然停着那样一辆马车,原先来得急他也未加思索,如今…他心下略一思忖便又朝人拱手一礼,口中是道:“却是下官叨扰了,这是霍大人的府邸,李三夫人又怎么可能在这处?” 他这话说完是又一句:“今日下官还有事,等再过几日便在外头做东给林侍从赔罪。”等说完这一句,他便挥了挥手,身后的一干人等皆往外退去,而他朝未语又一拱手也转身往外走去。 等到那朱红大门重新被合上—— 秦方身后的一个官兵才走上前轻声说道:“大人,咱们这样真的好吗?上头可是发了话,各家各户都不能放过…要是让上头知道,咱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你懂什么?” 秦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那朱红大门看了一眼:“这位霍大人可是太子的亲信,信王勾结宣王谋害陛下都没能对这位霍大人有什么影响,只怕日后太子登基之后,咱们这位霍大人就要成为弘股大臣了…何况,霍大人身为李三夫人的弟弟,难不成还能绑架她不成?真是笑话!” 他这话说完便收回了眼提步往前走去,身后一众人自然也忙跟了上去。 … 等到外头的人走了个干净,未语才转身朝霍令德拱手一礼,口中是一句:“侧妃,如今外头已清净了,天色渐沉,您也早些回去吧。” 霍令德原先一直未曾说话,一来是因着还在念着哥哥待霍令仪的态度,二来她也说不出话,身侧的丫鬟一直提防着她,生怕她开口道出里头的事。如今人都走了,她也终于没了阻挡,这会听得未语这一句,她便冷声说道:“未语,你与我说实话,哥哥把那个女人带到这究竟想做什么?” 未语闻言,面上的神色也未曾有什么更变。 他仍旧是原先那副恭敬的神色,口中也是恭声一句:“大人要做得事,属下不敢有半点猜测。”等这话一落,他便挥了挥手。 门被打开,他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