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一胖就显得蠢。”魏银跟陈萱说大姐魏金,“大姐也成天说她自己个儿胖,我都说她,知道胖还吃个没完呐。每天晚上,不是鸡就是鸭,她不胖谁胖。” 魏银说呢,同陈萱俩人都笑了起来。 魏银是闲着没事,过年又不能动针线做衣裳,她也不愿意在魏老太太屋里看着外祖孙四个吃炖肉,就过来找陈萱说话,跟陈萱商量着开春做衣裳的事。陈萱听着都是旗袍的样子,想着魏银生得好,个子高挑,人也是匀称,穿旗袍再好不过,遂点头,“你穿旗袍好看。” 魏银撺掇陈萱,“二嫂,你也做一身。” “我可不做。”陈萱道,“我有衣裳呐。” “二嫂你的衣裳多是大褂,旗袍就那一件,再说,你那件是大棉的,开春就暖和了。” 魏银这一说,陈萱又想到一件愁事,她嫁过来时是冬天,所以,两身衣裳都是棉的。至于四季衣裳,婶子说家里艰难,又说魏家开衣料铺子的,嫁过来不怕没有衣裳穿。想到这里,陈萱心下一叹,就是魏家开银号,那跟她其实也没半毛钱的关系啊。 倒是她,还欠魏年一块五哪。 不过,衣裳这事倒是难不到陈萱。 人总是有法子的。 陈萱想着,待到天暖,她把衣裳改成夹的。待再热一些,她就把夹的改成单的。 有了法子,陈萱一身轻松,想到上辈子竟是就知道闷头死穿那两件棉衣,一直穿到快立夏,魏老太太实在看不过去,给她一块库底子的料子让她裁了衣裳。哎,那时可真笨呐。 陈萱不由一笑。 “二嫂你笑什么?”魏银道。 陈萱自不能与魏银实说,想一想那窝囊的前世,陈萱看魏银也没事,还是先问了一句,“阿银你现在不忙吧?” “不忙,怎么了?” 陈萱试探的问,“你要是不忙,能教我写一写我的名字不?”她又连忙分辨了一回,“我就是想着,你看我,字也不认得一个,说来,我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二妹,你若有空,能教我认几个字不?” “这有什么不成的,只是,我认的也不多。不过,简单的还是成的。”魏银最先教给陈萱的,便是陈萱的名字。 魏银说自己认字不多,可是,在陈萱眼里,这已是很了不起了。魏银要回屋拿笔,陈萱摆摆手,下炕从茶具柜的一个抽屉里拿出一支笔来递给魏银,问,“这个能用不?”这是魏年偶尔会用的一支钢笔,这钢笔,极是漂亮,黑底金纹,有一种陈萱极是敬畏的贵气。 魏银取下笔帽,笔尖竟是金的,魏银又赏鉴了这钢笔一回,同陈萱说是极有名的牌子,只是,在哪儿写呢?屋里虽有笔,却是没纸。陈萱想学写名字的心特别的急切,她都没容魏银回屋拿本子,左右扫一眼,最后直接伸出一只手,认真的说,“就在我手心写吧。” 哎,这笔写字更是了不得,与陈萱以前见到的村里秀才们写字前磨墨铺纸的那一套完全不同,钢笔的笔尖在陈萱布满老茧的掌心随意一划,就能写出字来。魏银写了工工整整的两个字:陈萱。 指着陈萱做了解释,“陈是二嫂的姓,萱是二嫂的名字。” 陈萱极认真严肃的望着这两个字,心下欢喜的,心砰砰乱跳,那种既欢喜又紧张的心情,比上辈子嫁到魏家时更甚。陈萱情不自禁的喃喃,“这就是我的名字啊。” 魏银一笑,“是啊,这就是二嫂的名字,陈萱。” “陈萱。”陈萱望着掌中的两个字,一时间,竟似入了迷,着了魔,又似灵魂一瞬间的激荡,有什么东西,隐隐的自心底破土而出。 她想,原来,我的名字是这样写。 当晚,陈萱用指尖醮着水,在小炕桌上把自己的名字写了许多遍,一直写到魏年回家。陈萱忙匆匆的用抹面把小炕桌擦干净,魏年与陈萱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