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看望,她母亲不愿见她,让她滚,明钰哭着在病床前跪了两小时,她母亲以拔管威胁,让她离开,永远别再回来。 “我当初宁愿病死,也不该让你拿做那种事赚的钱给我治病!” 明钰回忆着当时她母亲说的话,记忆深刻到她可以一字不漏复述出来,心里空得没边,不敢去多想,一往深处想就恨不得立刻去死。 其实她想过,如果自己没心没肺一点,不把那话放在心上,今后日子想怎么过怎么过,如果母亲不想见她,她可以不出现在她面前,每月给她些钱养老,也算尽孝了。 但没心没肺的明钰,与真正的明钰隔着山山水水的距离。 人被逼到绝处,身不由己,江偌也曾经历过。她知道明钰一开始跟江觐是为了钱,但要不是为了她妈,也不至于跟江觐有今天的纠缠。 “阿姨再怎么说也是你母亲,当时说的不过是气话,她向来对你宽容,等她平静下来,母女感情可以修复,但前提是你得先顾好自己。”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即便有过相似国王,但是生活背景不同,性格不同,江偌并不能做到完全感同身受,她也不知如何能让别人宽心,只能用所有能想到的话去劝解。 其实道理每个人都懂,但一个跟自己轴上的人,很难听进去。 江偌最终还是没问她,为什么不离开江觐,她自我认为在这种情况,除了惹明钰陷入情绪黑洞之外,没有其他作用。 明钰好像从她刚才的话里听到了一丝希望,不知道问江偌还是问自己,“你真的觉得我妈还会接受我吗?” “你都说她是你妈了,当然会。” 会不会江偌哪敢真的确定,当下自然是安抚人心最为重要。 江偌陪明钰聊了半个下午,明钰心情的确好了些,适逢陆淮深打来电话找她一起吃饭,问她在哪里。 江偌说:“我还在医院。” “你等着,我过来接你。” 江偌答应了,挂了电话才忘记跟他说在哪个医院,随后才想起裴绍应该告诉了他。 江偌一直待到陆淮深快到的时候,护士刚拿了点滴进来给明钰输上,她起身离开,嘱咐明钰要好好休息,“有空我再来看你。” 明钰笑着说好。 江偌走出病房,江觐就靠在病房外的走廊墙边。 她刚刚起身往外的时候,看见门口有道人影闪过,应该就是他,也不知道站在外面多久了。 江偌冷冷看他一眼,追上前脚刚出去的护士,小声问:“请问刚刚给明钰输的是什么?” “营养液,”护士无奈说:“她吃不进东西。” 江偌站在原地,难受得不行。 江觐从后面走来,说:“谢谢你。” 江偌冷厉地横他一眼,不跟他搭话。 “果然有用的,至少她刚才笑了。”江觐说着,兀自笑了下,像是真心感到欣慰。 江偌将他的笑看在眼里,却感到阴森得很,越发觉得江觐这人可能有很严重的心理病。 他又说:“以后你常来看看她,常跟她联系,她应该就能好起来。” “好起来之后呢?你结你的婚,继续让她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就算这次治好了,也会又下次。这病不是突然就有的,许斯荏的行为不过是加重她的病情,她早就有抑郁症了,”江偌看着他一字一句,丝毫不留情面:“是因为你啊,你这个人渣。” 江偌一直出了医院,鼻尖消毒水的味道终于散去,然而心里的压抑感经久不散。 为了减少麻烦,江偌在医院大门口等陆淮深,不到一分钟他就到了。 陆淮深坐在车里,远远就看见她背着包,两手揣在风衣衣兜里,眼睛盯着远处,明显是在走神。 傍晚开始降温起风,医院外的街种满了银杏树,满耳飒飒声,泛黄的叶子被风拽起,从她鞋跟处刮过,陆淮深目光扫过她裸露在裙摆下纤细的小腿,看着都冷。 车开到她面前,也没见她回神,陆淮深按了两下喇叭,江偌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肩膀都小幅度抖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面前的车,这才拉开车门上去。 “想什么这么入神?” 陆淮深摸了下她的手试试温度,暖的。 江偌神情恹恹的,“想事情。” 见她兴致不佳,陆淮深主动挑起话题:“你朋友情况如何?” 江偌摇摇头:“不太好,都没了人形儿。” 她心情低落,话也不多。 陆淮深专心开车,过了会儿才又开口,转移了话题:“听裴绍说,你今天还挺威风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