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偌已有些六神无主,让王昭也多加注意自己身边的异常。 王昭往后视镜里多看了几眼,“那车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我看着就像是普通的私家车,你看清车上的人了吗?” “没有,只看清是两个男人。” 高峰期车流拥堵,王昭视线受限,只从后视镜里见副驾驶上坐着一个穿黑色背心的普通男人,正半低着头接电话,看起来并无特殊之处。 她们注意着后方车辆,后方车里的人也一直盯着她们。 迈腾副驾驶上,男人坐相散漫,手肘支在车门上,握着手机的手指间还夹着烟,薄薄的嘴唇翕合不太明显,吸了口烟,沙哑嗓音也如傍晚日头,懒倦含糊:“确定有人跟着她。” 电话那头的人问:“谁的人?陆淮深派来的?” “还用问么?”男人将电话换了个手拿着,放下车窗,往外抖了抖烟灰,“是一男一女,昨天到今天,好几次故意超我们的车,像是有意要让我们发现。” 对方没接话。 男人皱眉,低哑一笑:“江先生,该您拿个主意了。” 江觐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撤。” 江觐挂了电话,一脚踹在沙发脚凳上,陆淮深可不就是他妈故意的么! 身后传来女人惊悸的询问:“你怎么了?” 江觐闭了闭眼,再睁眼戾气全无,转头时更是一脸柔情,笑着安抚他那未婚妻:“没什么,手下办事不利,惹人心烦。” …… 车上。 开车的小弟问:“火哥,明天不用跟了吧?” 水火懒洋洋看着前面那白色轿车,眯了眯眼说:“跟,我自己来。” “江先生不是说了撤吗?” 水火手心在发茬上捋来捋去,“私人恩怨,跟江觐无关。” 那小弟一脸惊奇:“你跟那江偌还有私人恩怨?风流债啊?” 水火又点了支烟,乜他一眼,低骂了一句,淡淡说:“你别说,我看女人的眼光,跟陆淮深还真特么有点像。” 小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了,您的意思听起来好像跟陆淮深有交集?” “有,当然有,”水火吞云吐雾两口,拨开额际发根遮掩的地方,露出一截蜿蜒丑陋的陈旧伤疤,已有些年头了,疤痕已泛白,“这玩意儿可不就是拜他所赐么。” 小弟盯着那伤疤极为诧异。 恨及心头,眼神却越是淡薄,水火轻哼着,指了指前面路口说:“前面直走,别跟了。” …… 前方路口右转后,见那辆车直行了,王昭才卸下紧张兮兮的防备说:“看吧,应该只是顺路,你想太多了。” 江偌却疑心对方知道被发现,所以临时改的道,她还是将车牌号记了下来。 听说江偌要去超市给家里买补给,正好她想买些东西去新家,两人一起去了趟超市。 江偌回到家里,发现楼下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般只有陆淮深来,他们这小区才会出现如此扎眼的车,但陆淮深的车库里似乎并没有这辆车。 江偌经过时,忍不住往车里瞧了眼,见陆重正将目光从手机界面上抬起来,江偌一愣,他已经放下车窗。 江偌主动打了声招呼:“你来接陆缄吗?” 陆重点了下头,看向她手里两个大大的购物袋,问:“用不用我帮你提上去?” 江偌婉拒,但请他上去坐会儿。 陆重刚要应话,目光落在她身后,陆缄和程啸一前一后出来了。 程啸立刻接过江偌手里的东西,陆重往陆缄空空如也的双手里扫了眼,“让你收拾的东西呢?” 陆缄在陆重面前规矩了些,但仍是一股颐指气使的派头,他说:“我想让程啸跟我一起去姨婆那儿。” 陆重给他一眼,并没应。 陆缄说:“那乡下我一个人都不认识,除了老头老太太和一群又一群的麻将搭子,就是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儿,要憋死我啊?” 想起去年被流放过去的日子,他整个人都丧得不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