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钧儿和柔儿都无人照看,外人那有亲姨母贴心,您就答应让我嫁到孔家去。” 大太太说及孔家,面色潮红,言辞激动:“绝对不行,只要我活着,你死了这条心。” 知娴为大太太轻抚后背,缓语说:“母亲,大姐死得蹊跷,你们都不说,难道我就猜不出来。” 大太太张大嘴巴,把话咽在肚子里,拉过知娴的手,恳求道:“老太太为你相了个好人家,门风清正,又是故交,那孩子也是个正派人,听母亲的话,好生过自己的日子,不用跟着再趟浑水。” 知娴笑意寥落,轻轻说:“母亲,你知道我的心思,嫁不了那个人,同谁过都一样,不如我替大姐姐去照顾两个孩子。钧儿和我最亲,每回大姐来信,他都要亲自写一篇字捎来让我看,柔儿才三岁,诸事懵懂,没娘的孩子最是可怜。等旁人做了继母,生下自己的孩儿,能分给他俩多少真心。” 大太太眼中泪花打转:“我也疼两个外孙,可你外祖母当年过的日子,历历在目,你二姑母也是做继室,何等辛苦,才有今日,我都瞧在眼里,怎么能舍得让你去受这个苦。” 知娴心中主意打定,无论如何要说动大太太,她半蹲在床前,仰起脸说:“母亲,大姐姐嫁到孔家为做一品公夫人,眼下她没这个福气,早早撒手去了。我替她守住这个位子,用心把钧儿和柔儿带大,将来我也做个一品公夫人,岂不更好。” 大太太心中刀割,捧在心手千宠万疼的幼女,却挑了最艰难的一条路,偏要拿出话来安慰自己,她伸出手捧着知娴的脸,柔声说:“母亲幼年在扬州日子过得不畅快,因又有你姐姐和哥哥在前头撑着,故一心让你过得无忧。世事难料,早知如今,我决不会也不让你大姐嫁到孔家去,挑个京中平常的人家,时常能回娘家,母亲更舍不得你远嫁。” 知娴泪如滚珠,犹在笑,心中明了,故也说:“母亲,大姐姐怎么死的,我也不必知道。可她的陪嫁偷偷跑到燕京,因脚力慢,落到大姐夫后面,一回府就被关起来,不只我一人瞧在眼里。九妹连着数日在人前未吐一言,众人都说她眼瞧着你吐血,受了惊,自小长大的姐妹性情如何,女儿心中有数,她怎会轻易吓破胆。一桩桩,一件件,母亲还能放心两个外甥只身在孔家。” 正说中大太太的心事,为母则强,她再不能落泪,长叹不语。 知娴再语:“大姐夫人品端正,不会辱没女儿,孔家定是亏欠了咱们,等我嫁过去,还怕了他们不成。” 大太太摇头,依是不应下,知娴恳求道:“母亲,你就成全女儿,以前女儿不懂事,心念着不该念的人,让母亲为我担忧劳心。家中养我这么多年,该是我出力分忧之时。” 大太太搂过知娴,轻轻呢喃道:“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子,来受世间万般苦。” 知娴默默流泪,出声安慰道:“母亲,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 至此,知娴与孔家的婚约生效,待大姐夫为知琴守够孝,知娴十里红妆出嫁,抚养两个外甥成年,自己也为孔家生下两女一子,先做衍圣公世子夫人、再做一品公夫人、太夫人,待孔钧为生母请封后,秦家双姝姐妹花都为一品公夫人,后世传为佳话,其中艰辛和背后隐藏的真像永远被湮没。 ☆、第80章 年少时光 知娴亲事秦孔两家暗中议定,只等孔家出孝过六礼。许是家中觉得太窝火,亦或是想增添喜气,春暖花开时,首辅府为知静和知雅大肆操办定亲事宜。 章哥儿的满月宴,大太太终现身,身形消瘦,裹在新做的春装中,仿佛做大了衣裳;风姿雍容,难掩深深的伤痛,笑意清浅,同众贵妇寒暄客套,依旧长袖善舞。几家相熟的同龄太太、夫人抹泪温语安慰她,再华丽的言辞也抚平不了她心中的伤痕。 同样令人侧目的还有一夜成长起来的知娴,历经亲事波折、丧姐之痛之后,知娴明知前路艰险,义无反顾,执意而为。众姐妹都为之唏嘘不已。 五月初,知棋和知书相继生下麟儿,方太君终展颜。知琴意外身亡后,大老爷亲自上方家敲打,明言道若方家再出幺蛾子,折腾知棋,全家不用呆在燕京城,都滚回原籍,秦家再也不会顾念两家渊源旧情。 方家嫡出几房都靠着秦府在外狐假虎威,出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