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小心冲撞了我的马车,来和我赔礼的时候,认出了我。”她自顾自地说着:“他和我说他没有变心,可是我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当时父亲的案子一断,谢家的退婚书隔日便至,纸上的字迹我认得出,那是他亲笔写就的……” 说道此处,她开始低低抽泣起来,如同小动物的呜咽:“既然他从头至尾都是知晓的,都是清醒的,都是参与其中的,那这便是他自己的意思。将我抛弃之人,我绝不原谅。” 陆铭静静地听他说着这些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他十八那年满门被斩,此后心中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为陆家沉冤昭雪,彻底翻案。在东厂的五年,他每天都在想的便是怎样获得更大的权势,根本没有心思去考虑儿女私情。 如今看着床榻上的少女越哭越起劲,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除了些许茫然之外,更多的却是无措。 他从未见过其他女子哭成这般模样的,眼看她鼻涕流得不成样子,他只得从怀中掏出锦帕来,先给她把脸擦擦干净。正酝酿着要怎样安慰时,她却突然出声问道:“拂冬,有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不变的呢。” “小时候爹爹和娘亲总是很恩爱的模样,可是后来娘亲走后,爹爹便整日在外流连,身边的女子常换常新。”她半睁着眼睛,却没有看向他,“谢璟言也曾和我许诺相守一生,可沈家没落了,这承诺便也不作数了。” “所以,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吧?”她说这话时语调平静,甚至是轻柔得仿若呢喃。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出场啦!撒花~~ 温馨提示:此拂冬非彼拂冬哦~哈哈 第10章 四皇子 可他的心蓦然就被这句话给扎了一下,开始尖锐地疼痛起来。 “我会陪着你。”这句话他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 她听后怔愣了一下,随后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呜呜呜,拂冬,还是你和熙春最忠心,以后我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呜呜呜……” 陆铭闻言,额头青筋直跳,“找个好人家”几个字顿时将他心中对她莫名升腾起的怜惜之情给一脚踩了个稀巴烂。 他没有再开口说话,却也没有离开。 就这样守着她,看着她哭累了一点点入睡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有些时候,能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又何尝不是排解心绪的最佳方式。罢了,今晚她饮酒无度的事,便不和她计较了。 “嘶,头好痛……”沈婉柔惺忪着睡眼,皱着眉头揉了揉脑袋。 “姑娘,你醒了?”拂冬探身上前,将床帐拉开一些。 “拂冬?你怎么还在这里?”出口的声音沙哑得将她自己吓了一跳。 “姑娘,奴婢才将进里间呢,”拂冬被她问得一愣。 “你昨晚,不是守了我一夜吗?还陪我说话来着。” 闻言,拂冬仿佛有些明白了,旋即哭笑不得:“姑娘,昨晚是陆大人守了你一夜,不是奴婢。” 沈婉柔的脑海中立时便像爆了一声惊雷,炸得她瞬间清醒,睡意全无。 “你……你是说,昨晚是兄长抱我去床上,帮我脱鞋,替我盖被子,给我擤鼻涕,还被我拉着说了大半夜的话?” 拂冬越听越心惊胆战,听到末了,都开始心疼起自家的傻姑娘了:“是。” 沈婉柔便怔住了,小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一阵白,几息后,她才开口,嗓音木木的:“没事,想必我的各种丑态近日来兄长也都看得差不离了,我要学会适应,等适应了就好了。”嗯,多适应适应,一定会习惯。 拂冬听了脸上笑意更浓,可转念又想起了昨夜自家小姐的惨状,便有些迟疑地开口道:“姑娘,其实奴婢觉得,您换个角度看问题,或许感受会有不同。” “此话怎讲?” “姑娘,您和谢家公子从相识到订婚,相见不过数面。您觉着,自己心悦于他吗?” 这问题倒教沈婉柔犯了难:“心悦于他?怎么个心悦法?” “姑娘,您平日里会常常牵挂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