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桑丘子睿的手心朝上,衣袖被浅夏给撸到了肘部,而手臂上一道极为清晰的红色印迹,映入了大家的眼帘。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云长安不解,这种奇怪的症状,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浅夏冷静下来,细细地回想着自己曾看过的有关蛊毒的书籍。 而桑丘子睿两眼似乎是稍稍有了些神采,目不转睛地盯着浅夏的娇颜看着,似乎是想要将她整个人,全都看到了他的眼里,再也拔不出来。 那眼神里的霸道,让一侧的穆流年极为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要以为仗着自己是病人,就可以打他的浅浅的主意。 桑丘子睿接收到了穆流年抛过来的敌意甚浓的眼神,也只是无奈一笑,眸底,似乎是有些绝望的情绪在翻涌着,不过一刹那,又快速地湮灭在了他浓密的睫毛之下。 “浅浅,你怎么看?” 浅夏细想了一会儿,又再度俯身细看了看这条红线一般的印迹,“应该是碎心蛊。” “碎心蛊?那是什么东西?”云长安一边儿自言自语,一边儿想着自己曾接触到的医书中,可有这么一种蛊毒。 “你可是一开始只是觉得有些心悸,而且也不是很严重,甚至是不过三四个呼吸之后,便无碍了?” “正是。”桑丘子睿有些费力地点头道。 “后来这种症状便愈发地频繁,而每次心悸所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现在,已是发展到了心痛的地步了?” “嗯。痛的时间我也不确定有多长,只知道每次发作,都会痛得让人恨不能闭气,不再呼吸。可是偏偏在那个时候,又是痛得根本做不到的!” “你甚至是痛到了想要自残,是吗?” 桑丘子睿在她清澈中带着几分忧郁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此时虚弱的影子,苦笑一声,“是。不过,好在我的定力还算是不错,不至于真的自残。” 穆流年的眸子微暗了暗,看向桑丘子睿的眼神里闪过了一抹惊诧。 云长安似乎是也想到了有关碎心蛊的事,喃喃道,“传言碎心蛊不是已经绝迹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而且是还出现在了桑丘公子的身上?” “的确是有些奇怪。而且,从他目前的症状上来看,他中碎心蛊的时日已然不短了。估计在我们离开安阳城之前,他就已经中了碎心蛊了。只不过,当时这蛊虫在他体内的时日尚短,没有被催动,所以当时他才没有什么症状。” “浅浅,若是按你所说,那下蛊之人,极有可能就在桑丘府内了?” 穆流年的反应是最快的。因为那段时间,桑丘子睿可是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受伤,外出的时候并不多,再者后来桑丘业过世,他身为晚辈,自然是更不能离开桑丘府了。 桑丘子睿的手指微蜷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这一细微的变化,并未躲过穆流年的眼睛。 “哥哥,你那里不是有之前海爷爷给的一种药?就是那种可以抑制蛊虫活动次数的药?” 云长安点点头,似乎是才想起来,“对呀,我怎么给忘了。” 云长安在自己的怀里一下子掏出来了三四个小药瓶,打开试过之后,才直接就倒出了一粒,送到了桑丘子睿的嘴边。 穆流年的眼睛看似是不经意地落在了云长安手中的小瓶子上,可是眼睛的余光,却是紧紧地盯着桑丘子睿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中了蛊,是不是也太巧了些? “多谢云公子和浅夏了。只是子睿现在这番模样,怕是还要有劳浅夏和长安兄了。” 云长安与浅夏相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轻点了头,同意了桑丘子睿的说法。 因为桑丘子睿的身体原因,所以一路上众人走地都不快,毕竟桑丘子睿的身分有些不同,不能不顾忌。 而云长安则是在云雷的陪同下,与长风率先策马直奔安阳城了。 桑丘子睿并未说谎,桑丘老太爷是真的突然不知何故,昏迷不醒了。 这日,一行人在一处客栈落脚,浅夏想到了牡丹,想到了自尽的桑丘子赫,想到了那个被人刺杀的桑丘业。这么多的人,无论生死,似乎是每一个都与桑丘子睿脱不了关系。 可是偏偏每一个人出事,又都与他没有太大的联系,至少,在外人看来就是如此。 浅夏的黛眉微蹙,她也不想怀疑桑丘子睿,毕竟是那样一个看起来风光霁月之人,若是果真心思如此缜密且狠辣,还真是有些让人接受不了。 可再一细想,真正的桑丘子睿就该是如此。若是没有些许的计谋,没有所谓的心机,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了名满天下的桑丘公子?又怎么可能会有了那么多的倾慕者?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