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绝目光复杂,转瞬即逝,微微摇头:“你怕它?” 水清漪浑身僵硬的坐着,不敢动,怕她一动,这雪貂就咬她。“热……” 花千绝见她明明害怕,却依旧努力的保持着那股子淡然,不禁失笑,将雪貂拿了下来。水清漪长长的吁了口气,蓦然,雪貂快如闪电,只见一道白色光影闪过,水清漪手背一阵刺痛。雪貂尖利的牙划破了表皮,渗出了殷红的血珠。 水清漪先是一惊,见到细白的手背上未能幸免的伤口,脸色白了白,气怒的瞪花千绝一眼。 花千绝看了眼伸出粉嫩舌头舔着尖利牙齿的雪貂,眼底闪过一道幽黯的光泽,点了点它的小脑袋。从怀中掏出伤药,给她上药:“别怕,它这是喜欢你,打记号呢!” “……”水清漪挣扎一下被他握着的手,挣不开也就不动了,任由他上药。 看着他包扎好的手,睨了眼趴在角落里睡觉的雪貂。水清漪面色正了正,冷然的话语带着一丝疲惫:“停车。” 花千绝没有理会,掀开车窗帘,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停满了华丽精致的画舫。铮铮琴音传来,清越悦耳:“这都到了,回去多没有意思?小清儿,你也是懂音律的,何不瞧瞧今年花落谁家?”目光撇向一艘两层高的精美画舫,落在一袭白色裘皮衣裳的男子身上,唇边掠过一抹玩味的笑。 水清漪也看见了那男子长身玉立,倚栏远眺的身影。袍摆被清风吹拂飞卷,飘逸出尘。眸光微转,想到那日他对静安王妃说的话,令静安王妃改变了主意,心中恼怒的同时很好奇他说的是什么? ☆、第十章 欲擒故纵? 凝神间,耳畔传来一声嗤笑,身子一轻,被花千绝提着落在了画舫上。 水清漪方才经历过一次,这回并没有异样。站稳脚,胜雪白衣映入眼底,衣袂翩跹飞扬在风里,不含半点尘世的污浊。 心中一滞,她倒是忘记了,花千绝与他是至交好友! “啧!这琴技一年比一年差强人意。自从十年前开始创办,每年都有魁首,却没有一人闯过最后一关。”听着越来越激昂的琴音,花千绝摇了摇头。 如在自家府邸一般自在,悠然坐在铺着厚厚的狐皮榻上。面色微微一变,挥落了狐皮,下面铺垫着晶莹剔透的暖玉。拧紧了眉头,望着那眺望远山景致的长孙华锦,见他无动于衷,随意的坐在甲板上。斟了一杯酒,方才倒进嘴里,‘噗’的一声,尽数吐了出来。 “大热天的,睡暖玉穿裘皮也就罢,酒也吃温的。你个雪山冻人,邀爷过来,也不冰一壶酒。”花千绝嫌弃的扔掉手中的白玉酒壶,摇着羽扇,斜眼睨着水清漪:“小清儿,莫怪你拼死也不愿嫁他,这样不解风情又不怜香惜玉的男人,活该娶不到女人暖被窝。” 长孙华锦漆黑如墨玉的眸子,仿佛这澄澈无际的湖水,泛着层层涟漪。看向几米远的水清漪,一步一步极缓慢的走向收惙好的暖玉榻上。与水清漪的距离更近了,只有几步之遥。 水清漪嗅到他身上独有的冷香,心里反复的计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支开花千绝,单独与他谈谈。 不期然的,眼前递来一盘紫晶葡萄。端着青瓷缠枝碟的手极为漂亮,细腻白皙,骨节分明。 曾经,这双手替她将一颗一颗葡萄剥掉皮,堆叠在碟中,摆上干净的竹签给她吃。她曾经觉得很幸福,很甜蜜。可是,她进宫拜见皇贵妃娘娘时,看到贵妃娘娘捧着一碟剥掉皮的葡萄时,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是贵妃喜欢葡萄,她才有幸得他如此优待。 “多谢。我不喜欢吃葡萄,怕酸。”水清漪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淡然疏离的一笑,席地而坐。 长孙华锦微微挑高眉梢,静静的凝视着左前方的水清漪,眼底有着不解。他特地调查了一番,她极喜欢吃葡萄。 “你想吃什么?”花千绝随口问了一句。 水清漪扬眉,嘴角掠过一抹浅笑。没有推迟道:“城南李记铺子的冰糖水。”见他蹙眉,举着包扎的手道:“你亲自去,权当给我赔礼。” “你这女人!”花千绝抱着趴在脚边睡觉的雪貂,作势扔在水清漪的身上。 水清漪手中正好端着一杯清水,顺手照着花千绝泼了过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