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的属下,这次是为了帮忙才第一次到帝都,虽然主上轻功卓绝,可今夜也不知去了何处,倒让人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茹素夫人眉目微凝,看着她开口:“先下去吧,给凌公子再沏杯茶来。” 方才果儿察觉到六方阁有人窥视,便提议去探查一番,顺便将薛少宸留下的暗卫引走。自己已经对她严明,趁机脱身便回,照着时辰也应该快了。 侍女看夫人如此肯定的模样,只得微微点头后退下,她们不过关心则乱。 茹素夫人看着面前的公子心无旁骛的对着墙上画作,不时发出惊叹之声,不禁有些失笑。从这位凌公子上楼的第一刻她便认出。 凌云琮,云王的次子,在画坛上颇有名声,八岁时因长兄病故而被封为世子,如今不过十七。 “公子当真如此痴迷倾墨公子之画?” “夫人有所不知,在下对倾墨公子可谓敬仰已久,这幅《燕归巢》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堪为画中精品,乃倾墨公子画作之大成。题字刚劲犀利,浓淡精到,彼此融合得淋漓尽致,可谓一寸万金。”凌云琮目光虽然痴迷却不贪婪,只为欣赏。 倾墨公子早已辞别画坛多年,真品流传民间甚少,因为一副可抵万金,仿造者也就络绎不绝。有些仿品惟妙惟肖可瞒过世人,可他研究倾墨画作多年,决计不会走眼,这《燕归巢》确实是幅真迹!瞬间对茹素夫人也肃然起敬,“不知夫人从何处得来?” “多年前偶然所得。”茹素眼神氤氲的顺着他的目光盯着画作上正待回巢的燕子,燕子的眸光似乎还能看见归家的急切之心,不知‘他’此刻是否也有急切归家之心?“若是公子当真喜欢,茹素便赠与公子。” “不!”凌云琮闻言,转身连忙摆手,感激的对着茹素夫人拱手。“君子不夺人所好,也不该因喜爱便起占为己有的心思。云琮只望此生能有机会亲眼一睹倾墨公子的绝世风姿。” 五年前在咸州的紫竹林外,倾墨公子一副牡丹全景图,引来蝴蝶纷纷停驻,令在场之人莫不惊叹,那等风采未曾亲眼一见实乃此生憾恨。 “若公子有心,缘分到时定可一见。”见凌云琮眼眸清澈,话语中的真诚,轻抬秀手将墙上的画卷取下,“茹素并未懂画之人,赠予公子也不至于让名画蒙尘,公子便不要推辞了。” 看着面前的绝世珍品,凌云琮的双手不自觉的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不可置信。但看着茹素夫人示意点头,认真的模样。便伸出双手十分虔诚的接过手中。唇角轻扬,俊秀的容颜如同冬日初晴的日光,刹那之间神色飞扬。“夫人……”珍重的供着手对着茹素夫人弯腰一拜,“如此便多谢夫人,云琮定然会好生珍藏,让世人都能一睹画魂之风。” 看他笑得有些孩子气,茹素夫人唇边溢着浅笑,无奈的摇摇头。没曾想一生追名逐利的云王还有这么一位拥有赤子之心的世子,倒是难得。 果儿回来之时,凌云琮早已离去,而茹素夫人则是坐在桌旁,研究着桌上的黑白棋局。果儿四下搜寻一番,发现房里并无旁人,焚梦香也已快要燃尽。“今日之人倒是走得快,看来又非咱们要找之人。” “不过是个孩子。”茹素夫人手执白子落下,对着果儿笑道。“都处理好了?” 果儿得意的笑出声,“那些人岂是我的对手,三两下就都被我甩开,还有那个叫贵富的被我用轻功吓个半死,估摸着现在还在侯府门口躺着呢。” “你的动静倒是闹得挺大。”茹素夫人盖起棋盘,想着方才献舞时察觉到的那道放肆而露骨目光,慎重的对果儿说:“我感觉那人今夜来过了。” “当真?!”果儿激动的上前,只要那人敢现身,就不怕他跑得掉。距离皇上定下的期限已经越来越接近,她虽然表面上不显,其实内心确实焦急万分。“我还就怕他不上钩。” “咱们还需小心应付,那人能在如此多的达官显贵间动手,自然手段非常。”茹素夫人严谨的说着。“我明日再舞一次,后日便交予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后日乃是德慧公主出殡的日子,自己必须整日都在宫里,而那也是帝都最严谨同时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果儿嗤笑一声,掀开面上的人.皮.面具,一张雌雄难辨的面孔便出现在眼前,细如柳叶的眉毛,犹如天上的玄月,妖娆上挑的丹凤眼,毫无棱角的轮廓精致非常的,漂亮红润的唇夸张的笑道:“我?他能对我作甚?” “也许他也好你这一口。”茹素夫人抿嘴嗔笑,这断袖之癖在帝都的上层也并非没有,‘果儿’这番模样,若是显露人前恐怕也是男女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