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半个月盒饭钱交出去了。” “程陆,就你这鼠目寸光用不着这么大的镜片遮,做好口碑才有细水长流。”江棠棠也把挂在t恤上的墨镜摘下来戴上,毫不在意。 程陆重点一转,“你刚刚是不是叫我全名了?没规矩,叫舅舅!” 江棠棠乐的,偏反其道而行之,“程陆程陆程陆,小陆子,程大傻!” 两人年纪相仿,舅舅也不端长辈架子,顶多虚张声个势,江棠棠从小就不怕他。 “嘿!我说你……”他佯装生气,刚起个调,忽见一辆别致的超跑从北门外的地下车库缓缓驶出。 深灰车身侧腰线流畅,修长的发动机舱配上弧度圆润的双尾灯,一派复古高雅。 程陆对车没有太多研究,不过男人的天性使然,看到这样难得一见的车型立马被吸住视线。 *** 君禾今年的秋拍全球藏品征集历时两个多月终于收尾,谢申前两天刚从多伦多分公司回来,几乎一刻未歇地投入到后续工作计划当中。 这段时间拍卖行各个部门暂停一切非重点项目,专心投入到拍品图录制作以及各项审核环节。君禾在业内享有盛誉,春秋大拍是重中之重,谢总的严谨作风集团上下都有所耳闻,越是临近大拍的时间所有人越是把皮绷紧丝毫不敢懈怠。 今天是谢老爷子谢知行的八十大寿,谢申才给自己空出半天时间回谢家夏园给老爷子庆生。 大概是连日疲惫,从地下车库盘上来的时候右眼皮没来由地突突跳了两下。 没来由? 不存在的。 车刚开出来,就被人横向拦住。 秦緲一字肩明黄连衣裙轻薄笼身,细高跟蹬得生风荡起裙摆的小涟漪,走到谢申车门前,伸手去拉,没拉开。 她敲紧闭的车窗,里面的男人岿然不动,于是又将车门把赌气似地重拽了几下。正要出声喊时,车窗缓缓降下。 那张五官甚是到位的脸上毫无波澜,抬眸看她一眼,对她刚才无理的行为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于是秦緲更气了。 就是这样,这人就是这样,比无印良品还性冷淡! “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 “我上车还是你下车?” 谢申收回视线打了把方向盘,微仰靠上椅背,白色衬衣撑出胸前坚实的轮廓,伸手解开安全带。 一个拐角两条线,谢申在秦緲面前站定,江棠棠和程陆恰好隐在他们的视线盲区里。 只是刚才谢申倾身出车的时候,程陆把人看清了,“那是谢申?” 江棠棠没听清,“谁?” “应该没看错,”程陆给了个肯定句,“谢申。” 江棠棠听过这个名字,自己站的这个君禾集团就是他家的产业,在这儿见着再正常不过。 “说起来他家老爷子和我爸还认识,小时候有一年咱俩还去过他们家的避暑园林过暑假呢。”程陆忽然想起这么一茬,“你忘了?” 江棠棠茫然摇头,“哪一年啊?” “差不多你六七岁的时候吧,我那时候上小学三年级。”因为过完那个暑假,他有个特要好的同桌转学去了临市,所以对这个时间节点印象深刻。 时隔十几年,江棠棠这人忘性又大,别说六七岁,十六七岁的事情她都记不利索了,只感叹六度分离理论诚不我欺——世界上任何两个人通过平均六个人就能产生联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