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遂一把将窗帘拉好,指着俞砚开骂:“真是智障,被关了跑出来就算了,还往我这里来,嫌别人不知道是吗?” 俞砚将围巾扔在床上,手指轻轻抓着衣袖扣子,声音发涩:“弟弟,爸爸昨天又打我了” 从吴遂的角度只能看到俞砚发顶,他一腔怒其不争之气下降三分之一,“早跟你说,别老是粘着父亲,现在遭报应了,怪谁?” “你骂得对”,俞砚抽了抽鼻子。 说来奇怪,吴遂既讨厌俞砚没出息的哭脸样又看不惯他惟俞静山命是从的狗腿像,还极其讨厌对方没失忆之前欠揍的冷脸。重重矛盾加持之下,他竟然没有做出反手告密的行为,还大发善心的替俞砚求情因此挨了顿打。 吴遂翘着二郎腿靠床头,“你找我也无济无事,父亲他又不听我的” “我知道” 俞砚恰到好处的抬头,灯光一晕过苍白的皮肤,鸦羽似的睫毛,更显得柔弱。五官细碎的阴影中,他结巴道:“屋……屋子里又黑又没饭吃,就我、一个人……阿嚏!” 俞砚说到半路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他捂着稍红的鼻尖好不意思笑笑,“弟弟不要笑话我” 青年一举一动不似作假,特别是那股子“蠢劲”在吴遂看来一点都没变。年轻气盛没玩过阴谋诡计的alpha毫不犹豫的踩进坑里,“我再去找父亲,让他给你换个有光又温暖的小窝” 俞砚摇头:“没有用的”,他有些神经质的抓着手指转一圈,像是一头闯进死胡同的小兽,悲伤惹人怜爱。 吴遂看得头疼,他按住俞砚肩膀,“那我也没办法了” 俞砚欲言又止,睫毛扑闪扑闪的,等对方不耐烦要骂人了,才期期艾艾的提出要求:“我是偷跑出来的,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吴遂:“……行吧,你睡地上我睡床上” “谢谢弟弟” 俞砚笑容灿烂的把被子铺在地上,入睡速度比吴遂还要快。 吴遂带着那么点不安陷入迷迷糊糊的睡意中,他始终不敢把后背交给异父异母的哥哥,但是内心残存那么一点良知和对弱者的同情心又让他不忍拒绝。 如此辗转之际,吴遂被一阵响动给惊到了。他左手摸到枕头下面的枪,于微亮的晨光中试探:“你干什么?” 俞砚兔子似的惊起脊背,宽松的衣服被手指扯起,慢慢转身。他背后是一面镜子,描摹出一团黑漆漆的单薄影子,那是俞砚自己的。 “上厕所” 吴遂看不出什么问题,以为对方被俞静山吓坏了胆子,一头重新栽在枕头上,“快点,还能睡个几十分钟” “哦” 薄薄的夜色中,青年松开因为惊吓而抿住的唇角,衣摆在寂静的空气中轻轻回荡。俞砚悠然的关上浴室门,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中,流理台上一包四四方方的东西从窗户处丢出,被悄无声息躲在楼下的傅延接住。 他细细搓洗手指跟手背,带着漫不经心的仪式感。俞砚拖着鞋子出来的时候还被吴遂教训了一句,说解决生理问题耗时太长。 曦光终于彻底普照大地,这样的景色对于吴遂来说再普通不过。训练区嘹亮的口号声几乎要冲破云霄,吴遂光着膀子一身汗在做引体向上,他心中还想着俞砚要怎么跟俞静山交代半路结束禁闭的事情。 在大多数眼中,包括吴遂都以前这是一次比往常跟严重的禁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