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钱太医叹道:“左右不过就是回乡照顾父母或者娶上一门媳妇吧,他去得突然,太医署当时又非常的忙碌,上头既然批准了,也就无人多问。好在出了寻雪这么个青年能才啊!”说着钱太医端起酒,往白子毓的酒杯上一碰,笑道:“当然白老弟也是青年才俊,不遑多让啊!” 白子毓知道如今再把话题引到赵寻雪的父亲头上,太令人起疑。便只一声哈哈大笑,仰头将味如白水的酒喝下。 郭临此刻看着谢家父女温馨儒雅,心中回想起赵寻礼的那句“横竖只要你死了,我和老头就得救了”。只觉得造物主甚怪,世间有残害手足、以子抵命的冷漠家庭,也有互相勉励、处处为他人着想的美满家园。 不过,赵寻雪的父亲若是如他弟弟所说,曾杀过人,那为什么德王能拿这件事要挟于人,而钱太医丝毫不知道呢? 郭临兀自沉思,不觉间,发髻被人揪住了。她猛一抬头,只见世子那张脸在眼前无比巨大,靠得甚近,一脸的焦急:“他们出来啦,你往里面去一点。” 郭临被他鼻唇间呼出的气吹得耳脖一痒,面上不禁微红。她轻轻移动上肢,整个人朝里挪动了一点,世子随后跟上。 在那屋檐正下方站着的谢英芙,似乎沉寂了片刻,又转回到了房门口。隔着房门恳切道:“爹爹,您在府内修撰《崇景丰乐典》时,可否允了女儿随侍在一旁,为您分忧。” 屋内的谢太傅轻叹一口气,说道:“英芙,你文采虽好,但毕竟身为女子,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专心绣你的嫁衣为上。” 郭临虽然佩服这位谢老爷子为了修书连自己的身体都照顾不上,但是对于他的迂腐实在不以为然。 谢英芙自知无望,便低声道了声‘是’,带着奴仆匆匆走了。 世子在冷风吹不到的这处屋檐,卧得太舒服了,仰面朝外,又徐徐张大嘴要打哈欠。 一只手掌适时地伸来捂住了他的嘴,郭临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他们这当口一不留神发出点声音,就会被底下照顾谢太傅的奴仆们发现,一世英名瞬间即毁。 好在谢太傅喝了药,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睡去,奴仆们也按部就班的守夜,不再来来往往。郭临抓起世子的后领,将他提起,几个飞纵跃出墙外,找到事先备下的马儿,一溜烟离开了谢府。 —————————————————————————————————————————— 德王这日早晨醒来,正常地洗漱更衣后,坐在了去宫中早朝的马车上。 直到马车一晃一晃地将他的思绪拉远,他才回忆起昨晚的梦境。 这个梦境很熟悉,虽然是他很小的时候的事,但他直到如今都还曾多次想起,可谓记忆犹新。 但不知为什么,昨晚梦见竟然有些别样的清晰,仿佛历历在目。 那是他六岁时的事情。那时候,当今的皇上还是太子,他也只是太子府上一个地位不高不低的庶子。之所以说是不高不低,是因为高于他地位的,是年岁最大的嫡长子,而低于他地位的,是和嫡长子出生时日差不多的二哥,贱妾的孩子。他作为太子府上的幺子,生母舒侧妃肚子里又还有一个。说起来,那时候,他还是颇为受宠的。 已故的皇后,也就是当年的太子妃萧氏。有一次打算回萧将军府探亲,夫妻二人带着他们的嫡长子一齐去岳家探访。正当他们要出门的时候,独自一人玩耍的德王,被嫡长子大哥给看见了。大哥心疼他没有伴玩,便和父母提议,将幺弟也带上,一道去将军府。太子夫妇见长子仁爱,乐得成全。 而就在萧将军府上,他看到了他这一生都难以忘记的画面。 他的父亲,当时的太子,在将军府后花园一个隐蔽的小湖边,搂抱着萧家二女——他名义上的姨母,太子妃的亲妹。 二人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