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的搞头只能新郎揭,这人居然不懂规矩地揭了她的盖头。 听了她的话,男人却笑道:“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那你猜猜看?” 楚阳娿抿着唇,一言不发。 她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但是她并不决定自己是不是多想了,所以她只能静待其变。 只是,比起耐心,楚天阳显然要比他充足多了,她不说话,那人也不着急。人家捧着酒杯,一个人自饮自酌,也很自得。 楚阳娿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能给她解释的裴炆,到最后,她只能忍着耐心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不是让你猜么!你猜不出来?” “……” 正是因为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才会这么问, 他不说,楚阳娿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她笑了笑,说:“天阳哥哥,这几年你到哪儿去了?大伯娘找了你好久,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说过了,我是裴硕,根本不是你口中的楚天阳。官儿记性可真不好,刚说完就忘了。” “你说你是裴硕你就是裴硕了?楚天阳,你可真是个孬种。”楚阳娿愤愤道:“你自己做下的恶事,自己一走了之。你可知道,心怡姐姐那次伤了身,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她的夫家若不是看在安国府的面子上,早就将她休了。琴姐姐被远嫁他乡这么多年,连家都不能回。还有大伯娘,楚天阳你不知道吧,你一失踪,大伯为了嫡子,想要休弃大伯娘。大伯娘在娘家一待就是两年,哦对了,还有丹姐姐,她没有你这个未来国公爷兄弟撑腰,被个小妾骑在脖子上耀武扬威。你这个罪魁祸首毫无担当,在犯下大错之后只知道逃避。现在更不得聊了,居然顶替了别人的身份,想要当什么裴家大公子,你到底有没有良知?” 楚阳娿义愤填膺,以为说了这些话,楚天阳总会意动。谁知这人一点都不在意,脸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说:“楚家那几位出嫁的小姐,不过是求仁得仁,在夫家过的如何,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至于世子夫人么,不是已经从娘家回来了庅?” 楚阳娿一愣,突然想到了楚佩阳。 是的,楚佩阳突然回来,她光只觉得奇怪,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到她身后到底是什么人。 然而现在,她终于想到一些可能。 为什么楚佩阳一回来就想方设法找安国府的麻烦,之后牟氏算计她,她一气之下求老爷子请了王氏回来。 这些她自以为尽在掌握的事,算来算去,居然都是照着别人设计好的路线在走。 而这个人,除了楚天阳,不作二选。 他不是突然回来的。 楚阳娿忍不住猜测,可能楚天阳在京中蛰伏的时间,比楚佩阳还长。 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这个疯子,现在找到了自己,绝对不仅仅是来跟她聊天而已。 楚阳娿静静地看着楚天阳,良久之后,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什么,官儿不知道么?”楚天阳看着楚阳娿,淡淡地说:“这世上所有东西,对我来说都唾手可得,反而是我真正想要的,却总不能如愿以偿。月氏如此,我越是心心念念无法忘怀,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男人说完,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楚阳娿猛地站起来,不顾一切地往出跑。 楚天阳也不在意,只端着一杯酒,施施然地跟在她身后。 楚阳娿推开房门,跑了几步,就看到身穿喜服,一脸恓惶地站在那里的裴炆。 楚阳娿一看到他,立刻冲到他面前质问道:“裴炆,这是怎么回事,嬷嬷们都去哪儿了,怎么让人进了新房!” 裴炆看到楚阳娿,显然也是一惊,然后,他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楚天阳,便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说话呀!” 楚阳娿推了男人一把,却发现她的新郎官,跟个木桩子一样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准备回答她的问题。 楚阳娿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时候,楚天阳已经走到了他们前面,男人不疾不徐地在她面前站定,然后道:“天色晚了,下人们忙了一整日,这会都回房歇息去了,官儿想要什么,跟哥哥说便是。” “哥哥?哼,你不是不承认你是楚天阳吗?” “我是裴炆的哥哥,自然也是你的哥哥。”男人说着,就要来牵楚阳娿的手。楚阳娿手一甩,躲开了。她瞪着裴炆,声音几乎在颤抖:“裴炆,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