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青年红着眼,哭着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跑掉了。 裴炆逃离的背影,终于让楚阳娿不再有任何奢望。 这种透心的凉,让她难过的哈哈笑了起来。这婚事,从头到尾不过是一场阴谋,可怜她还信誓旦旦,以为自己慧眼识珠,终于找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她的这是什么眼光呀! 挑来挑去,每一次都跟眼瞎一般挑出个心思最深沉的来。 自称裴硕的男人,就站在一旁,一直看着她笑。等她笑完了,才道:“太晚了,夜里凉,官儿,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回家。” 出样收了笑,冷声说。 男人哼了一声,告诉她说:“出嫁从夫,没有新婚头一日就回娘家的到底,官儿不要惹哥哥生气。” 整个裴家都是他的人,楚阳娿这次家人,又没有跟上次一样带着几千私兵做陪嫁,如今连身边的丫鬟嬷嬷都被控制了,她没有反抗的力量,只能暂时忍耐。 楚阳娿一言不发地回到洞房,将房门反锁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她甚至推着桌子抵在了门后。 又一个洞房花烛夜,又一个不眠夜。 楚阳娿好笑地想,自己可能是在月老那儿挂了号,专门把别有用心的人往自己跟前领。 裴炆,那人装得比云起还老实,自己自诩聪明,其实就是瞎了眼。 从一来是,他,甚至真个裴家,就都被楚天阳牢牢地掌握在手里。 然而,楚天阳到底想要做什么? 想要安国府,一他长房嫡子的身份,只要回去,一切就名正言顺。 或者这些年,他不知道投效了哪一方势力,在背后秘密收集情报,在为别人效力。 不,如果是那样,他完全可以回家,安国府继承人的身份,能量可要大多了。 无论他想要做什么,现在的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其实是得不偿失的,如果真的要说唯一的好处的,那就止呕一件:楚天阳那变态喜好,根本越演越烈了。 想到这里,楚阳娿打了个颤。 楚天阳想要什么,对他来说都唾手而得,只有一样,身为安国府嫡子的他,是做不到的,那就是像那时候一样,满足他那变态嗜好。 现在丹阳身怀六甲,琴阳远嫁他乡,重阳伤脸毁容,最合适的,不就是自己了么? 这个猜测让楚阳娿害怕起来,面对一个正常人,她可惜细细周旋,可是面对一个神经病,她一点应对之力都没有。 为今之计,只有按兵不动,等回门那日,离开裴家,再做打算。 新妇三日回门,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楚阳娿想到,只要她能回到安国府,就可以逃脱楚天阳的魔掌。 所以她收敛了情绪,一边小心与楚天阳周旋,一边等待着回家的时机。 她几乎是数着时辰等待回门的日子。 虽然新婚,但那日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裴炆。自称裴硕的楚天阳不准备裴炆出现在楚阳娿面前,他这个做哥哥的,却日日缠着楚阳娿,吃饭喝水都要在一块儿。 楚阳娿不想刺激她,强撑着耐心应付他,‘裴硕’得她一个好脸色,尽管明知是假的,也十分欢喜。 眼看回门之日就到了,家里却一点准备都没有,楚阳娿急躁地叫人准备回门礼,然而伺候的下人们各个都是聋子,根本不听她的话。 唯一能做主的‘裴硕’抱着一只白猫来见她,还笑眯眯地问:“这只猫我千里迢迢让人从西域找来的,官儿你喜欢吗?” “不喜欢。” “怎么会?它长得跟绒团一模一样。” “世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更不会有两只相同的猫。” 男人不说话了,把小猫放到地上,说:“我看你不高兴,以为你看了小猫会喜欢。” “我没有不高兴。”楚阳娿说:“明天就要回门,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准备,你难道让我明日空着手回去?” “回门?”男人摇摇头:“回门就不必了,安国府忙得很,没那时间接待你。” “你说什么?” “官儿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然是不知道。徐州出事了,派出去平乱的世家联合军,在徐州边上一个小县城打了起来,联合军死伤惨重,你那两位堂哥,英国府一位小公子,还有王家两位公子,在混乱之中被人砍伤,救治不力当天就死了。还有你那以为徐州的堂兄,也受了伤,现在生死未卜,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不逛是安国府,所有的世家都乱了套了,皇帝震怒,老爷子在承德殿跪了一下午,回家就一病不起。你父亲昨日已经动身去徐州,安国府内,哪里有人人记得接待你这个回门媳妇?而且按照祖宗规矩,家里有了死人,出嫁之女是不能回家的,忌讳。”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