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设下重重迷阵,就为了将屎盆子扣在她那位便宜皇兄身上,好将蕊心和文鸳二人摘出来。 这么久了,摄政王都没有派人前来捉拿她,说明她这次的逃跑计划很顺利,那为何摄政王却迟迟不登基,而是放出自己遇刺的消息。 莫非,他还想从魏浔手中将她救回去?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魏无晏轻轻摇了摇头,对她脑中的想法自嘲一笑。 摄政王是何许人也,他野心勃勃,权势滔天,冷心薄情,对真龙之位势在必得。 这样的男子,又怎会因见不得人的断袖之情丧志理智,舍近求远,非要去救她的性命。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隐情。 就在魏无晏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宝笙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柳眉一皱,嘟囔着小嘴道:“哎呀,小姐,您今日又乱花银子了!” “哦,你且说说,我今日怎么乱花银子了?” “小姐方才在茶馆不过喝了一盏香茶,尝了一盘茶点,离开时却随手丢出五两碎银。奴婢瞧咱们隔壁的几位姑娘,比小姐还多点了几盘茶点,却只留下二两银子打赏钱。” 瞧见宝笙掰着小手指头替她算账,魏无晏笑了笑,温声道: “你算得很对,日后我会注意一些。” 车窗外吹进暖融融夏风,拂过女子耳畔碎发,女子虽然没有佩戴华丽首饰,但那对宛若珍珠莹白剔透的耳垂,和明眸笑起来时,眼波里流淌的细碎星光,却比任何珠宝都要闪耀。 面对这位脾气极好,容貌极美的新主人,宝笙有时恍然觉得女子莫不是天上偷偷下凡的仙女,不然为何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如此矜贵出尘,比她曾经见过的侯府小姐还要高雅万倍。 而且姑娘好像很少出门逛街,对民间物价一窍不通,曾经差点用一锭银子去买一碗馄炖。 就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宝笙哪里知道,魏无晏从小生活在皇城里,对民间物价不太了解,蕊心以前就叮嘱过她,待她到了宣州城后,先通过看守院子的虔婆婆买上几名奴仆。 三年前,魏无晏托付吕太医在宣州城购买下一套宅院和几间商铺,她这个老东家一直没有现身过,商铺里的几名代理掌柜只管拿工钱,盘下的书斋和酒肆经营惨淡。 因此,在这些年里,她名下的这几间商铺都在源源不断地赔钱,等她从虔婆婆拿回账本,理完账一看,发现她现如今的家底和明德皇帝执政时的国库有得一拼。 不过明德皇帝没钱时,还能靠着卖爵鬻官广进财源,可她如今只是个无权无名的平头小百姓,又要靠着什么赚取银钱来养活自己和家中的奴仆呢? 就在魏无晏为她小宅院中的柴米油盐而发愁时,远在百里之外,金碧辉煌的皇城中,亦有人茶饭不思。 皓月当空,星光黯淡。 垂拱殿,御书房, “启禀摄政王,江南的影子传回来消息,说并未发现魏浔身边有皇上的踪迹,其中一名影子已是魏浔极为信任的死侍,从他口中描述,魏浔对皇上遇刺一事感到十分惊讶,还派探子入京打听皇上如今的安危。” 竹成文顿了顿,又道: “如此看来,魏浔恐怕与皇帝在行宫失踪之事并无联系。” 他说完后,抬眸看向紫檀木书后的摄政王, 男子一袭玄色织金长袍,玉冠束发,立在窗旁。气质沉静又清冷,挺拔孤傲的背影仿快要与窗外同样清冷的月色融到一起。 摄政王没有回头,幽幽开口道:“川西那边有什么动静?” 薛锰瓮声瓮气答道:“启禀摄政王,云烨回到川西后,白日里按部就班操练川西兵马,入夜便回长兴王府,并无异常,根据骠骑将军的回话,他也未在川西境内发现皇上的踪迹。 陶临渊缓缓转过身,深幽且冰冷的眸光扫过薛锰和竹成文,二人顿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落在他们背上,二人齐齐跪地,大气都不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