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年羹尧那样驻边大员可比的。 然而到了八月底选秀的结果出来之时,宫中直接下了指婚的旨意。李荣保之女富察氏指给四阿哥弘历为嫡福晋,马齐第三子福庆之女富察氏指给怡亲王世子弘暾为嫡福晋。 李四儿听说皇后没能让她遂了心愿,登时在佟府里闹将起来,要直接进宫与皇后对质:“这叫什么道理?皇后早先答应得好好的,这时候怎么竟说话不算话了?” 岂料就在李四儿命人套车备轿,要进宫与皇后对质的时候,隆科多闻讯匆匆赶来,将这位无法无天的如夫人从车驾中拖出来,同时恨声斥道:“你胡闹够了没有?” 此刻的隆科多,已经没有了康熙六十一年那时的精明算计。相反,隆科多此刻一副惊惧无比的样子,似乎幼子的这一桩婚事,根本就是他的一回试探。而试探的结果,则触动了他内心深深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1这一句评价实际上出自于雍正遗诏。 十六的部分基本上全说完了。这个故事写不到乾隆四年弘皙逆案的时候,所以在这里提前交代一下,十六以后也会好好的,会悠哉悠哉,得享高寿。 第405章 李四儿被隆科多捏住手腕, 登时眼一红,泪水从眼眶中飞快涌出,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隆科多见此情形, 登时什么都忘了, 赶紧一松手, 放软了语气,低声问:“可是将你捏疼了?” 李四儿身为隆科多之妾,却能反客为主, 夺了主母的诰封, 甚至隆科多正妻之死也与李四儿脱不了干系。这正是因为李四儿本人自始至终,都将隆科多拿捏得死死的。此刻李四儿双眼一红, 金豆一掉, 隆科多立即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低头一瞧, 果然见李四儿手上一道捏出来的红痕, 被腕上那雪白滑腻的肌肤一衬, 格外显眼。 隆科多悔得不行,当即半拥着李四儿回宅子里去,一面走一面大声吩咐府里下人将跌打的药酒送到李四儿的院子里去。药酒一到, 隆科多挽了袖子, 亲自给李四儿上药。李四儿见隆科多先软了,自己也就稍许摆出点姿态,用帕子抹了泪,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老爷——” 隆科多听这一声几乎酥到骨子里, 手上的药酒险些没拿稳。却只听李四儿娇滴滴地说:“是妾身没用,妾身不是那等口齿伶俐之人,说不通皇后。老爷,您去与皇上说一说么!真的……旁的不说,就说这儿女亲事上,四儿还从来没有想到的却做不到的!” 隆科多嘴里含含糊糊地应了,心里却想:这已经不是想到的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这分明是有没有命去做的问题了。 前两年年羹尧刚刚落魄的时候,他还幸灾乐祸过。可是等到了对方九十二条大罪加身的时候,隆科多早已吓破了胆,心里只有那几个字:狡兔死,走狗烹——连年羹尧那样的宠臣,也只不过因为皇贵妃的薨逝才拖延了惩处,勉强得了个“自裁”。 偏生皇帝表面上给隆科多的荣宠依旧,似乎皇帝待这位“舅舅”是绝对不同的。然而隆科多清楚地知道,年羹尧与他一样,是外戚。而且年羹尧是藩邸旧人,不像他,几乎是最后那一刻才彻底倒向雍正的。 李四儿替儿子玉柱与怡亲王世子抢媳妇儿,在隆科多看来,固然胡闹至极。然而隆科多因为心底的那一份恐惧,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李四儿去胡闹了。可如今佟家的面子被皇家驳了下来,隆科多却在这里胆战心惊——这固然是胡闹,可也一样是试探,试探皇帝对他隆科多是否依旧荣宠信任,百依百顺…… 眼下隆科多一面替爱妾上着药酒,一面想着心思。李四儿不依不饶,要隆科多马上进宫面圣,要皇家收回成命,将小富察氏指给玉柱。隆科多唯唯诺诺地应了,出了家门,却并未往宫中去——他心中有个疙瘩,憋得难受,便随意往内城中热闹的地方过去,想要寻个地方,藏身在热闹的人群中,饮一盏闷酒,顺便理一理自己心头那一团乱麻也似的愁绪。 岂知还未走到他素习常去的酒楼跟前,隆科多忽然停住了。一名身穿常服的中年人正迎面站着,双足不丁不八,身形潇洒,面带微笑,正温煦地望着隆科多。 隆科多心里一下子敞亮了不少,当即向对方躬身行礼问安,极为恭顺地问:“廉亲王一向可好?……” 进了九月,石喻在都察院当差当的不错,从六科给事中王乐水辖下被调出来,得了个都察院郎中的缺儿,独立向都察院左都御史汇报。 九月初,发生了直隶总督李绂与河南总督田文镜互参的案子。李绂是由怡亲王允祥举荐,雍正新任命的直隶总督,田文镜则已经在河南任上兢兢业业地忙了很久。两人都是一省大员,打起口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