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 就全从这年初的收入里走。几年下来, 石家兄弟两个就都习惯了。 然而今年比较特殊,今年年头就是太后国丧,人们没有多少兴致走家串户地拜年,不过极近的亲戚意思一下。再加上石喻今年下定决心准备科考, 买书本纸张的花销也很大,立时将他的“积蓄”都消耗干净,偏又不方便向王氏开口,不得已来找如英借钱。 如英是半道儿接手石家账本儿的,如今还不到三个月,各项事务还未摸清,乍听说小叔从来没有过月例银子,吓了一跳。她底下几个丫鬟还每月都有份例呢。如英登时打抱不平,带着石喻一起过来寻石咏。 石咏登时道:“媳妇儿说得对!咱们家好些规矩确实该立一立了,以前人口少,大家也不怎么看账,都是一手往锅里拿一手往锅里放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如英,这些事儿,理应都交给你,你拟一拟,然后去问问娘的意思……不用来问我,你拍了板儿就行!” 如英登时抿嘴一笑,说:“那我就先拟一个出来,请长辈们看着。” 她说着就先支给石喻五两银子,让他尽管先去使,然后再自回房里去,将家里各人的月例一一都拟出来,然后再去征求石大娘与王二婶的意思。 石咏这边得了空,再回东厢去看那两件文物:这可不得了,一捧雪正嘚瑟得不行。红娘问它:“你被这俩架子同时撑着……累吗?” 一捧雪答道:“累是够累的……可是我美啊!” 红娘被这厮雷得外焦里嫩的,却又干看着眼红,见到石咏进来,当即开口:“咏哥儿,这个好,这个我也要!” 石咏挠挠头,说:“你想要个贴合的玻璃罩子……也行!” 红娘本就有个防尘玻璃罩,四四方方的,把瓷枕罩在里面,石咏打扫的时候,只管打扫外面的罩子。 “但是这个玻璃罩会将你整个儿罩住,不怎么透气,估计怪闷的。” 石咏被这帮文物整治的,一会儿怕人疼,一会儿怕人累,一会儿怕人闷。 “再说你所有的瓷片都已经牢牢固定住了,不像它,”石咏指指一捧雪,“一方面它自己不愿修起,另一方面它也确实不大好修。” 这下子红娘有理由鄙视一捧雪了:“听听,听见了没!” 一捧雪则问:“我当初碎成了二十七片,红娘姐碎了多少片。” 红娘不答,石咏回忆了一下,答曰:“三百多片吧!” 一捧雪立即不接口了,人家碎成三百多片,还照样修起,它这个二十七片的小家伙,还成天喊累的……好像确实矫情了点儿。 石咏将两件器物安抚好,从此东厢这里谈谈说说,没有半刻停歇。一对古董大多数时候会互相影响,但是石咏完全不知道最终这两位的性情会不会被改变。 第二日石咏被十六阿哥叫到内务府府署,神神秘秘地对他说:“茂行那,咱们下一季的拍卖已经有眉目了不曾?” 石咏老实回答:“还没有!” 因为上回拍卖,牵涉进了后宫失物,虽然事后证明这是一场“误会”,但是十六阿哥与石咏都认为,短时间不应该再拍卖内库珍藏了,毕竟大家都不想惹麻烦。也就因为这个原因,拍卖行秋季的那一次拍卖拍品乏善可陈。除了寥寥几名石咏以前有过联系的古董商人透露了委托拍卖的意向之外,拍品并无其他来源。 石咏曾想过,与其这样,倒不如暂缓一缓,等到进了腊月,太后周年烧过,市场活跃的时候再办一季。所以后世的拍卖会大多是春拍与秋拍,他现在的则是冬拍与夏拍。 结果这时来了其他机会,十六阿哥兴高采烈地问石咏:“你说咱们不拍古董物件儿,拍些别的行不行?” 石咏点头:“当然行!” 当初在松鹤楼那一场,十三阿哥卖出的那几万件几万件的玻璃器皿,其实就不是单件古董,甚至不是现货,而是一个未来的收货权。拍卖行就是这样灵活,只要所拍的物件有时常价值,且拍卖行有这公信力能确保准时交货,那么理论上是拍什么都可以的。 “敢问十六爷想到了什么好东西。” 十六阿哥四周看看,显得很是神秘:“皇阿玛将内务府名下在吉林出产的参都交给爷了。这经销权,在爷手里。爷算过今年这参的行市价,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