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世脸一红,他也知道自己行事有些不妥,但眼下什么也顾不得了,回头只消将那件东西查出来,想必富达礼也不敢帮着隐瞒,或是指摘他行事不妥。 旁边女眷看见这情形,安佳氏脸色早已刷白。她不蠢,到了此刻,看见那些旗丁打开那只织金所的礼匣,将里面的物事一样一样搜遍,便大约知道她亲手藏在这礼匣里的东西,以及偷梁换柱换上的礼匣,该就是旁人口中“私下传递消息”的“消息”! 想到这里,安佳氏的牙齿已经轻轻打着颤。老太太和她的丈夫穆尔泰若是知道了经过她手害了十三福晋,她还有什么资格做兆佳氏的当家主母?可到了这一刻,怕也无用,她只能缩在十三福晋身后,静看情势发展。 十三福晋的镇定却感染了与座的其他女眷。众人纷纷端起架子,毕竟此间不少人身上都是有诰命的,当下便不去看那些正红旗旗丁行事,纷纷转头,望着底下戏台。 戏台那里的人得了信儿,一时鼓乐重启,伶人们重新拉开架势开了腔。富察氏老太太则指着戏台上说:“昨儿个唱得不错的一个小旦,今儿怎么不见?” 她转头望着安佳氏,轻轻在对方肩上一拍,问:“怎么了?” 安佳氏却吓了一大跳,几乎从座位上弹起来,吓道:“不能留了!” 周围坐着的人,见她如此失态,也颇为理解,毕竟谁家女眷见识过这样的阵势——这旗丁直接冲上来抄捡挟带的架势,就像抄家似的。 话一出口,安佳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掩了口讪讪地坐下来,正想着到底该如何向旁人解释,忽听正红旗的旗丁向齐世禀报:“回禀大人,没有——” 这回轮到齐世吃惊了:“没有?” 第199章 石咏是个非常随和的人, 如英向他自报了家门,说是老尚书府的小姐, 并且说清楚了要借马。石咏便就真的跃下马, 说:“小姐要用便请吧!” 他反正也没有别的事儿, 完全可以开十一路走回清虚观去。 可是面对如英小姑娘那张冻得略有些青白的面孔, 再看到一两绺被秋雨打湿的额发紧紧地贴在如英额上,石咏心中不忍,赶紧将自己身上披着的一件披风解下来, 递给对方, 说:“好歹遮遮雨——” 他又瞥了一眼如英身上那些花里胡哨的衣裳,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会穿的, 知道该是戏服。如英的发式也稍许有些怪, 不似寻常少女的发式,似乎有点儿像是后世戏曲演员勒过头之后的发型, 连带眼梢也轻轻吊起, 看来她还真是妆扮成了个戏班的小戏子, 才从清虚观脱身的。 如英已经冷得不成,将那披风接过,也不客气, 赶紧抖开, 裹在身上。这披风还带着石咏的体温,披着甚是温暖。可是她既不接缰绳,也不说话,只是抬起头, 继续默默望着石咏。 石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要借马,他已经借了啊? 于是石咏转身准备离去。 这时红娘以前教他的话在他耳边突然响起:“最忌男人家直来直去,姑娘家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做到了便一转身走人。须知好多姑娘家不好意思将心思全盘说出来……你多问一句会死啊!” 石咏心想:……不会死! 他便又转过身,果然见如英留在原地没挪窝儿,而是望着自己,咬着下唇,眼中微露乞求。 石咏便问:“你会骑马吗?你认得路吗?” 如英当即摇摇头。 感情这两样都不会,难怪仅仅将马匹借出去,等于根本没帮到人家小姑娘。 石咏想了想,终于又问了一句:“我能骑马带你一程么?” 如英当即点点头,她紧紧抿着唇,似乎下了巨大的决心,明知与陌生男子共乘一骑,是极不妥当的行为,被旁人知道了她很可能一辈子也就完了。然而如英按按衣内藏着的那张纸,却也豁出去,不再想以后了。 “小姐要去向何处?”石咏问。 “石大人,”如英有些谨慎,再度开口确证,“你是来过我家的那位石大人对么?当年你来内城老尚书府是做什么的?” 石咏茫然地开口:“不是在承德老尚书别院么?” 对方终于松了口气,态度稍微放松了些,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