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知道这做‘玻璃’用什么澄清剂,只消来一个人问一声卑职,卑职自当知无不言, 言无不尽的。” 九阿哥眯了眼, 心里暗骂一声:扯淡! 石咏:“可是九爷您又不问,卑职怎么知道您想问呢?” 九阿哥:…… 十三阿哥在一旁听得, 连腿疾都忘了, 只管低了头,拼命掩饰嘴角的笑意。 “那你说说看, 用在窗户上的平板玻璃, 那种透明无色的, 到底该用什么澄清剂?” 九阿哥陡然将了石咏一军,心想:你小子嘴上说得漂亮,若真问起来哪里可能不推脱? 谁知石咏立即答道:“食盐!” 九阿哥一怔:这么简单? 旁边的管事和工匠都是听住了。管事见惯了巧取豪夺、曲意逢迎, 也不觉得什么, 但是工匠们都震惊不已,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容易将自家秘方告诉旁人的? “回头你们尽管试,若是用食盐澄清不了玻璃的气泡,我就把你们买的盐都吃下去!” 石咏说得很有把握。 “不过今天这一炉肯定是不行了, 这一炉回头凉下来就是含了毒素的玻璃,一定要妥善处置,决不能随意弃置,那个……破坏环境!” 九阿哥这座玻璃厂炼出的一锅毒玻璃,处理起来极难,连石咏都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最后还是老尚书马尔汉府上的于老太医听说了,派人来将整个一锅都拉了去,说这种东西减低剂量没准儿可以入药。石咏知道于老太医一向有分寸,便由他去了。 而十三阿哥则找了个机会,私下与九阿哥恳谈,不为别的,只为玻璃上的“合作”。 九阿哥听了十三阿哥的建言,一开始并没有直接回应。 算起来,他和十三阿哥也算是斗过好些年头了。当初二阿哥还是太子的时候,四阿哥与十三阿哥都是太子党,而他是支持八阿哥的,两派势同水火,斗了那么些年,到最后又怎么样呢? 二阿哥眼下是一副被圈到死的架势,八阿哥病成这样犹要承受丧母之痛。九阿哥再看看眼前的十三阿哥,记起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十三,也实在没法儿跟眼前这个头发白了一半,走三步就要扶一扶膝盖的中年人联系在一处。 “听闻府上之前添了个格格?”九阿哥冷不丁问。 十三阿哥有些失神,着实没想到九阿哥会问他这个,便点了头。 九阿哥想:原来还是要给小格格攒嫁妆。 “这事儿,我过两天再来找十三弟,详细议一议!”九阿哥问过这句,掉脸就走。 三日之后,九阿哥拿到了他名下玻璃厂新做出的一炉玻璃器。这一炉玻璃器,正如石咏所言,用了白花花的精盐做澄清剂,做出来的玻璃果然气泡少了好多,但是毕竟没有将气泡彻底去尽。此外,那玻璃的颜色依旧是绿油油的,九阿哥心想:还好不是用来做帽子…… 他知道石咏那天并没有说谎,食盐确实可以做澄清剂。但是石咏那边所掌握的制玻璃技术,远远多过他的工匠们所能想到的。若是全凭自己摸索,这玻璃还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做出来,倒不如真如十三阿哥所言,干脆双方合作一把。 他去向八阿哥打了一声招呼,八阿哥此时病已稍愈,但人还是没什么精神,只微微点头说:“哥哥这里是无妨的,你若愿意,便去吧!” 九阿哥便去寻十三阿哥。这时候石咏已经将“加盟连锁”的契约条款都拟妥,由十三阿哥带着,一起与九阿哥详谈。 “你的意思,要得你指点制平板玻璃的工艺,就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 九阿哥望着眼前的这一份契纸,在心里飞快地计算着利弊得失。 十三阿哥与石咏给出了两个选项,一个是一次性付五千两银子,石咏这边交付技术,包教包会,但是教会了以后就再不管了,以后两边各自做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