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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


作者有话要说:  1颁瓟斝(可以念作“斑薄假”),第一个字是生僻字打不出,是“分瓜”两个部首拼起来的,念ban,第一声。这件名字看起来非常高级的古董,其实就是“祥瑞葫芦杯”的意思。至于这古董背后的人物么,预告一下,是个土豪。土豪明天见!

    第99章

    石咏听见梁九功说这是“颁瓟斝”, 心里暗暗称奇。

    这件古董,世人都说是曹公写出来的假古董, 一来“葫芦器”这件工艺品是从康熙年间开始兴盛;二来么, 要从西晋一路流传下来, 葫芦这种材质就略显脆弱了。

    不过自打石咏到了这个时空, 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但凡曹公下笔写了的古董, 就都存在。

    那么问题又来了, 这个“颁瓟斝”,难道不该是在妙玉手里的么?他记得这件古董是原书中写妙玉在栊翠庵请宝钗黛玉吃茶的时候, 拿出来请客用的。

    “既然不想走, 就留下来看看吧!”

    梁九功那边发了话。

    梁九功在康熙身边侍奉了十余年,揣度人心的功力早已炉火纯青。他见到石咏脚下一滞, 就已经猜到石咏没见过匣子里面的东西, 而且也确实对这件古董感兴趣。

    他看得出石咏是个懂葫芦器的, 因此才发话留他观赏。

    石咏心里有数,梁九功是开罪了康熙,才被打发到这里养老, 论理他不该与此人有过多接触。然而这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能让他见识这传世珍品,他又怎可错过?

    想到这里,石咏当即转身,来到梁九功身后, 凝神端详梁九功手中木匣里盛着的这件“颁瓟斝”——这可是流传了一千四百多年的葫芦器。

    寻常葫芦器大多呈金黄色,然而这一只却呈深紫色,表面挂磁包浆,光润非常,甚至隐隐地透出一点点金属的光泽。

    只见了色泽,石咏就已经大为震惊,知道这件“颁瓟斝”绝非凡品,然而梁九功却面色如常,伸手取了一块洁净的抹布,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托在手心里,说:“早年间曾在京中哪户人家家里见到过,当年想讨的,却始终没机会开口,没想到,如今落魄了,却竟然又见到了。”

    听了这话,石咏登时记起贾琏说过的:他贾家这次还人情,付出的代价也不小,托石咏捎来的这件东西,价值千金。想必是梁九功以前曾在贾府见到过这件宝物,就曾经动过心,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敲诈”贾府一笔,反倒是贾府这次为还人情,只能心甘情愿地将这件东西拿出来。

    “来来来,你也来看看!”梁九功将这件东西递给石咏,让他也好好欣赏欣赏。

    石咏小心翼翼地接过来,隔着抹布托在手上细看,只见这只“颁瓟斝”并不大,与寻常茶盏差不多。盏底隐隐有三处突起,仿佛古时酒器的“足”,但这三足外观不显,只有触摸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盏身则一侧微微收窄,刚好容两指握杯,仿佛酒器的“耳”。整个酒器的器型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工造作的痕迹。

    这枚酒器上唯一的缺憾便是:颁瓟斝的器沿有一道半指宽、一指长的缺损。这大约是葫芦材质不耐长时间保存,又或是曾经遭遇过战乱或是搬迁,导致这颁瓟斝有这样一道瑕疵。石咏心里一声长叹:这真是太可惜了。

    很明显,这道缺损并未影响整个古董的价值,即便如此,这只晋代流传至今的颁瓟斝依旧价值千金。只是石咏心里在大叫可惜——这毕竟不再是一只完整的器物,且因为这道缺损,失去了它最原本的功能:盛酒。

    再细看,只见这只“颁瓟斝”的表面,镌刻着四个篆字:“石崇雅赏”。石咏见了少不了吃惊:他明明记得,该是“王恺珍玩”四字才对。这是怎么回事?

    再细看,盏器旁边还有一排纤如毫发的小字,字又多,刻得又浅,加上多年来的把玩摩挲,字迹已经极不清晰。石咏费了好大力气才逐一看清,只见上面写着:“元祐二年,眉州苏轼见正品于秘府,始信石王之争,王实无可与之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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