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齐不说话,哭声却更是委屈。 易楚推门进去,见易齐仍是穿着早上那件嫩黄色的比甲,只是比甲上粘了土,又混了泪水,显得有些凌乱。裙子半掀着,露出白皙修长的小腿,膝盖处两块青紫,还有几道血痕,非常明显。 “怎么伤的?”易楚大惊,弯腰瞧了瞧她的腿,厉声呵斥冬雪,“也不知道请个郎中,或者去晓望街要点伤药也行?” 冬雪正要回答,易齐抽抽泣泣地说:“是我不让的,留着这处伤,也好请姐姐为我做主。” 易楚问道:“做什么主?” 易齐抬头瞧了眼易楚,又看看冬雪与冬晴,欲言又止。 冬雪极有眼色,拉着冬晴退了下去。 易齐这才低低开口,“早晨送了姐姐出门,不知为何姐夫又转了回来,拉着我就要亲嘴,我死命挣脱出来,却被姐夫拉倒在地上,蹭出这些血丝来,郑三嫂在一旁也瞧见了……古往今来姐妹同嫁一人……” 话音未落,只听“咣当”一声,房门被踹开,杜仲冷着脸进来,看都不看易齐一样,扬声便道:“既然是想男人了,我就成全你。来人,把她捆起来卖到窑子去。” 易楚尚未反应过来,本能地阻止道:“不要,别!” 杜仲逼视着她,“你什么意思?” 周身冷寒的气势散发出来,易楚仿佛又看到了那个俾睨天下傲视一些的锦衣卫特使。 她嗫嚅地说:“你不能这样,好歹也是姐妹……” “姐妹?”杜仲冷笑声,举手拍在桌面上,五分厚的桌板顿时断为两截,上面的茶壶杯盏洒了一地,叮当作响。 撩了袍襟,阔步往外走。 易楚下意识地伸手阻拦,手指触到衣袖,险些被他激起的风带倒。 门“咣当”一声合上又被震开。 他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 易楚愣在当地,呆若木鸡。 易齐跪行至易楚身前,哭哭啼啼地扯着易楚的裙裾,“姐夫先是羞辱于我,又要把我发卖,我实在没脸活下去,姐姐还是让我死了吧。” 易楚起初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骇着不及反应,现在却是完全明白了,冷冷地看着易齐,“阿齐,你不了解你姐夫,他若是想要一个人,还会容你挣脱开?本来,我还想过上一两年,等外头风声小了,就寻个老实厚道的人家把你嫁了,嫁妆也会给你备得体体面面的。没想到你却打的这份主意……看在以前十几年相处的情分上,我不会卖了你。西郊有处庵堂,明儿我让人去打听一下,就把你送过去。” “姐,”易齐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