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地哭,“我不去庵堂,那里根本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再说,只有那种犯错污了名声的人才去那里。我要去了,怎么在人前露面?姐,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去死。” 易楚讥讽地摇摇头,“你要真有死的念头,早在荣郡王府时就死了,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姐,你怎么会这样说?”易齐愕然地抬头,她自以为在郡王府发生的一切,只要她不说,家里人就不会知道,她依旧是原本的二姑娘。 没想到,易楚什么都知道。 她什么都知道,却从来都不说,从来没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视与不屑。 是不是姐夫也知道了,所以才对她这般冷淡,要将她卖到妓院? 易齐脑子转得飞快,她不想去庵堂,只能紧紧抓住易楚这根救命稻草,“姐,求求你,我知错了。” 易楚俯视着她,弯腰从地下捡起一块碎瓷片,狠狠地划向衣襟。 轻薄的玉生烟料子沿着瓷片的利刃,一寸寸断开。 “从今而后,你我不再是姐妹。”易楚黯然转身离开。 冬晴与冬雪远远地站在院子中间,并不敢朝这边窥视。 易楚吸口气,尽量使声音变得平静,“把屋子收拾一下……要是二姑娘实在不想活,就由着她,只别让她偷跑出去。” 两人讶异地对视一眼,齐齐答应了一声。 易楚回到正屋,杜仲并不在,也不知怒气冲冲地跑到哪里去了。 易楚寻了家常旧衣出来,将身上的衣衫换下。 百两银子的罗裙,才只穿了一天。 易楚心里苦涩得要命,面上却露出浅淡的笑容。 夕阳渐渐西沉,天空笼上一层鸽灰的暮色,远近人家次第亮起灯火,空气里弥漫着饭菜的香味,杜仲没有回来。 饭凉了温,温了又凉,杜仲仍是没有回来…… 119|往事 易楚等得心焦,也没有心思吃饭,只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在,强忍着喝了半碗粥,再也吃不下。 闷闷地坐在大炕上,想做点针线,可一朵桃花瓣绣了拆,拆了绣,总是不成样子。 索性叫了冬雨过来研墨,又挑亮烛芯,铺开一张宣纸,翻开本医书,一页页地抄。 抄到杜仲那页时,终究忍不住叹口气,觉得满心的委屈。 易齐的所作所为再怎么不堪,可终究是个年轻女子,与她有十几年的情分在,怎可能卖到那种烟花之地? 而且,他根本不听她解释,就那样负气离开,连句话都不留。 还差点累她摔倒。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