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呆呆望了眼枫阳谷的方向。 按她先前随盛煜南下的脚程算,那两人最晚明日就能抵京。 如今离京城应该不远,也不知是在冒雪赶路,还是已投宿躲寒。 魏鸾无从得知,只能去小书房看账本。 夜色渐深,窗外的风也停了。 雪无声无息的自墨色苍穹飘落,窗外有树枝被积雪压折,发出轻微的脆响。魏鸾心里惦记着在外的行客,也没法集中精神核算账目,不时便要竖起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忽听院门吱呀作响,随即传来仆妇的声音—— “拜见主君。” 不高不低的恭敬问候,清晰传入窗中。 魏鸾心头猛跳,没想到盛煜竟能赶在今晚就回来,随手丢开账册,起身便往外走。浮花堆绣的裙裾绕过长案,才走到门口屏风处,便见厚重的挡风帘帐被人掀起,一只覆了积雪的黑靴跨入门槛,随即,盛煜颀长的身姿映入眼中。 墨色披风修长厚暖,两肩和领口的风毛皆被染得雪白。他冒雪而来,身上虽有披风罩着,却无帽兜挡雪,这会儿满头满眉毛都是尚未融化的雪,绒白堆厚,眼睫凝霜,乍一眼瞧上去,像是画里的白头老爷爷。 魏鸾忍俊不禁,噗嗤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真的风雪夜归人呀 老盛:我已经成了老爷爷???一树梨花压海棠??? 第124章 兄妹 屋中炭盆熏暖, 锦帘遮风。 盛煜从枫阳谷日夜兼程, 入夜时分抵京,将周骊音完好无损地送入宫里,跟永穆帝复命,片刻不曾停息,径直奔曲园而来。这一路风雪交加,寒意逼人, 冻得手脚都有些僵, 进门碰上她忍俊不禁的笑, 一时间不知何故,只道:“笑什么?” 话才说完, 眉梢的雪片被屋中暖意融化, 缓缓自眉骨流下。 魏鸾笑得更欢, 抬袖帮他擦拭。 眉毛上并无多少雪水,头顶的却不是衣袖能对付的,她吩咐染冬取软巾来,擦拭时指尖触到他的脸,被风吹得冰凉如铁。不由有些心疼,将双手捧着盛煜的脸, 帮他捂暖和,口中道:“夫君安然回来,我觉得高兴,还不许笑啦?” 盛煜只管睇着她笑。 方才迎面碰见,她那神情分明是觉得他好笑, 大概还是跟这雪水毁了仪容有关。不过脸颊被她柔弱无骨的手捧着,丝丝暖意自掌心递来,却是极舒服的。且数日未见,烛光下娇丽的眉眼韵致动人,他趁人不备,迅速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魏鸾怕被染冬她们瞧见,赶紧打量四周。 自觉担惊受怕,负气似的揪他的脸。 男人的轮廓虽瘦削冷硬,脸上还是有点肉的,捏着手感还不错,魏鸾又偷偷捏了捏。 盛煜除了不懂事时被人逗着捏脸外,这些年还从未被人如此作弄,不由一愣。 魏鸾赶紧撒手,溜之大吉。 里面染冬已取了干燥的软巾出来,魏鸾接了,转头丢给盛煜,方才的戏谑调皮收敛殆尽,只摆出少夫人的端方姿态,温声道:“夫君冒雪回来,想必还没用晚饭吧?厨房里后晌送来的羊肉,还有好些没用,这样天寒地冻的时候吃最好了。” 见盛煜满意颔首,便吩咐染冬去做。 旁人退去,只剩夫妻俩留在屋里。 盛煜脱了那袭积雪浸透的披风,搭在檀木架上,魏鸾自去箱笼里取了干净衣裳,帮他换衣。雪水擦去后,男人额发半湿,被蹭得微微散乱,连日昼夜赶路后青青胡茬冒出来,摸上去有点扎手。 魏鸾觉得有趣,拿指头蹭了蹭。 抬臂时衣袖垂落,露出腕间的珊瑚手钏,愈衬得那只手嫩白柔软,纤秀可人。 盛煜趁她不备,低头叼住。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