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公主意犹未尽,闻言挑眉,“盛统领难得出游,竟如此匆匆?” 说着话,忽而回头,招手唤来侍女。 “其实今日贸然打扰,也并非全是为这些琐事,有件事情,盛统领或许会有兴趣。”她原本散漫含笑的神情,在说这话时迅速转为凝肃,将侍女捧上的书信递过去,道:“自从章念桐被押到此处,道观里就没安生过。这里头两个人藏得最深,我查着并非章家的人,盛统领神通广大,不如瞧瞧?” 比起先前的无趣闲谈,这话足以提神。 盛煜果真神色骤肃,将里头的纸笺取出,迅速扫过去。 纸笺上写了两个人的年岁相貌、衣着打扮、在京城的住址和常去的地点,对玄镜司而言,这些东西足以拿去深查。长公主与章氏有杀母之仇,仗着永穆帝的照拂安享尊荣,这件事上不可能弄虚作假。 若她们当真有猫腻,未必不能钓出大鱼。 盛煜当即拱手,正色道谢,而后携魏鸾辞别,徒步走出道观。 山间有疾风吹起,卷得衣袍猎猎。 盛煜撑开披风,将魏鸾裹在臂弯里,只露出花钿珠钗装饰的发髻。 新安长公主瞧着远去的背影,目光玩味。 …… 这场秋游,夫妻俩乘兴而来,离开时却神情各异。 盛煜虽觉闲聊无趣,却对那单子极有兴趣。 魏鸾则默默琢磨长公主的态度。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新安长公主若只是想递这消息,早些给就是了,何必非拖着盛煜闲聊说话,等盛煜要辞行时才拿出来?且始终盯着盛煜,仿佛这男人秀色可餐。 从前她在道观逍遥雅会,旁人不敢多说,章家舅母却曾在私下议论,说这位长公主仗着身份贵重,又丧夫寡居,是在趁机挑面首。 难道挑了多年不中意,打起了盛煜的主意? 盛煜可是她的侄子呀! 魏鸾不由瞥向旁边冷峻挺拔的男人。 盛煜脑门旁长眼睛似的,目光落在前方,却将唇角微挑,猛然侧身垂首,盯着她眼睛道:“我今日很好看?偷偷盯我半天了。” “哪有。”魏鸾赶紧否认。 盛煜挑眉,一副洞察天机的神情。 魏鸾笑了笑,顺势道:“就是觉得好奇。长公主待夫君倒是耐心,从前长宁兄妹偶尔碰见这位姑姑,可没怎么瞧见过好脸色。今日若非夫君辞行,还不知会谈到何时。她眼光挑剔可是出了名的,且今日见客前有意打扮,莫非是瞧上了夫君?” 潋滟眸光流盼间,语气也藏了揶揄。 盛煜轻嗤了声,“无稽之谈。” 无稽吗?魏鸾可不觉得。 道观原是清净之地,长公主今日却穿得十分惹眼。魏鸾尤其记得她的胸脯,衣领开得极低,迎面站着时几乎能看到雪色的沟壑。更别说妆容妩媚,眼波流盼,着实不是长公主应有的端方姿态。 说她没歪心思,鬼才信呢! 不过三十岁的女子,那种丰腴的风韵确实不是花苞初绽的少女所能比拟,而盛煜又是个偷藏春宫图,明面端肃清冷,实则脸厚流氓的老男人。换了谁,应该都会想多看两眼丰腴香艳的身姿吧。 魏鸾不自觉低头,瞧了瞧她的胸脯。 当晚回到府里,魏鸾当即命春嬷嬷按着周骊音从前给的方子,偷偷做了碗木瓜。 盛煜则将纸笺交给赵峻,命他深查。 玄镜司亲自出手,果真比长公主那些虾兵蟹将有用得多,盛煜瞧着下属顺蔓摸瓜查出的地址,心里微微一动——那两个女人来自南边的随州,并非章家势力所在,但行踪隐蔽身手不差,背后定有猫腻,他打算亲自去查。而随州不远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