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裴安估计会生不如死吧,自己也不会活到至今。 所以每回想起皇后,她都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一切都不算什么,上天已经厚待她了。但愿皇后同张治团圆后,一家三口,能忘掉过往,好好地过日子。 她心中想着皇后,裴安却想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他倒是想把持不住...... 不怕压着她了,他翻身将她圈在身下,啄了一下她唇瓣,“有本事待会儿别推我。” 她被他压着动弹不得,又羞又想笑,提醒他,“郎君累了。”他一路快马加鞭,应该是两日没歇息了。 “不累。” 他伸手扯她裙带,她拽住他胳膊,却不小心将他藏在手腕内的一块绸缎扯了下来。 绸缎折成了条,估计是系在他手上很久了,有了深深的折痕,芸娘疑惑,抬起他的下巴,将他从自己的颈项里拉了出来,喘着粗气问,“这是何物?”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她自个儿打开来瞧。 是一张绣布,折得皱皱巴巴,完全拉开后才看到了里面的字。 一个‘安’字。 一个‘宀’字。 她自然认了出来,是她曾经说要替他做荷包,在船上绣了一半,‘宁’字还没绣完,便跌进了水里。 没想到到了他手上,竟然还留着,系在了手腕上。 他胸膛上的衣衫已经敞开,见她目光呆愣愣地瞧着动也不动,又从她身上翻下来,将她搂进了怀里,低声道,“你说得没错,战场上刀剑无眼,稍不注意,同你便是永别,那日我离开江陵,也忘记了向你讨件东西做个念想,后来遇到明春堂的人,才得了这张尚未完工的荷包绣布,便绑在了手腕上,有它在,心头倒踏实了许多。” 他这番说着,她内心顿时一阵自责难安,她确实没送过他什么东西,早知道在江陵临别之前,怎么也该重新绣个荷包给他。 她内疚地抱住他,“明儿我便给郎君绣完,再绣一些新的,不只是荷包,绣帕,鞋垫儿,郎君想要什么,就绣什么......” 裴安到底是心虚,“不用,这不是有了珊瑚珠串,那些东西,我找绣房拿便是。” 芸娘还是自责,躺在他怀里发誓定要替他绣出一座山来,想着想着,倒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她并非没送过他物件儿,这时候虽有些不该较真,可还是没忍住,问道,“我给郎君的玉佩呢。” 裴安目光一闪。 芸娘见他这神色一愣,“丢了?没事,丢了就丢了......”横竖也是送过人的,下回她再买一个新的给他。 “倒没丢。”裴安没去瞧她,“给你前未婚夫了。” 芸娘:...... — 两人一番叙下来,到了下午才安静,一觉到了第二日早上。 宫里的消息,也传编了大街小巷。 皇帝已畏罪自尽。 裴安昨儿离开勤政殿时,皇帝便死了,确实是自个儿一刀子戳了心口。 在亲耳听到裴安拒绝了众臣子的推举之后,皇帝便没了声儿,也不呼救了,瞪着眼睛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裴安千辛万苦将他扳倒,到头来为的却不是皇位? 不可能,天底下怎可能有这等不为自己谋算之人。 他一盘棋,机关算尽,甚至不畏生死上了战场,不是为了皇位,那他为的是什么? 皇帝心头隐隐已经有了答案,可那答案,比裴安谋反更让他不能接受。 可脑子里却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当年裴国公将他带回临安那日,跪下来问他,“臣无所愿,只愿这天下太平,百姓不受战火之苦,王爷能答应臣吗。” 这有何难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