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呈到哪儿,自会有人处理,若是有谁想趁着这节骨眼上,蒙混些什么,或是治点乱子出来,来日可不要后悔。” 他推却了君主之位,又说出这番话敲打臣子,便也是没打算撒手不管。 这才刚回来,也不能相逼,百官只好先行告退。 — 宫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跟前天色已经大亮,裴安牵着芸娘,慢慢地下了台阶,想起她适才紧张的脸色,他转过头轻声问道,“不想做皇后?” 皇后,一国之后。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听起来是很威风。可皇后温氏在那位置上做了十来年,也没忘记外面的好,一心想逃出来,可见并非人人都喜欢。 她也不喜欢,“我觉得少夫人挺好的。” 裴安一笑,“那巧了,裴世子也挺好。”知道她担心什么,裴安缓缓地道,“你被关了五年的院子,一心渴望自由,断然不能再入牢笼。皇室滔天的权势看着大,实则操心得太多,之前倒也还好,如今有了你,心也变懒了,不想将你我的大好日光,耗在这些无用的地方。在战场上,杀敌之时,我便想好了,若能有幸活下来,这辈子便什么都不做,只想同你白头到老。” 她听着心里又酸又暖,身子依偎过来,靠在他肩膀上,脚步与他齐行。 裴安偏头,蹭了一下她额头,又低声道,“南国的国土咱们才走了一半不到,还没去果州呢,你答应给为夫的马匹,总得算数。” 她含着泪珠子点头,“算数。” 他不说她倒是忘了,她将手上的珊瑚串子取下来套在他手腕上,吸着鼻子道,“这回是真的,这东西可贵了,花了我半匣子的嫁妆才买下来。” 红彤彤的珊瑚,一共一百零八颗,全是她一颗一颗挑选出来,每一颗都载着对他的思恋。 他很喜欢,指腹在珠子上滚了滚,“为夫这些年倒是攒了不少家当,都给你,要嫌不够,我再去赚.......” “一匣子珍珠,怎么也够了。” “那可不行,不能卖......” ...... 小别胜新婚,底下的人也不见怪。 倒还是头一回见到自己主子露出了那般不值钱的笑容,钟清牙酸,背过身不想看,招了人手留下来盯着皇宫。 卫铭上前揭开马车帘子,两人登了马车,依旧牵着手没松开。 回到国公府已是巳时。 一场雨之后,将街头房屋都清洗了一边,今日日头高挂,明媚又干净。 得知了消息,童义早就在国公府门口候着了,一套欢迎的仪式做得像模像样,跨火盆,洒柚叶水,锣鼓爆竹,闹得跟办了一场喜事...... 苦难已熬过,往后事事皆顺遂。 仪式走完,两人回到院子沐浴更衣,用完午食,终于躺在了床上。 没了人打搅,两人尽情地抱在了一起,怕压着她,他将她扶在自己的身子趴着,鼻子对鼻子,眼睛对眼睛,彷佛要将之前分别的日子都瞧回来,怎么看都不够。 早前他听下面的人禀报,说她有孕,他还担心过,后来知道是她想不出来稳住皇帝的把戏,长松了一口气。 如今却觉得可惜了,他手掌轻轻碰到她的腹部,剐蹭了一下,“真没有?” 芸娘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脸色一红,敷衍地摇了下头,含糊着声音道,“郎君回回都把持得好,从哪里开始有......” 那日进宫,皇帝当场让人给她把脉,还是皇后提前让人送来了一颗丹药,让她脉象一时混乱,这才蒙混过关,得以住进高墙院子里。 否则......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 以皇帝的德行,自己八成和皇后做姐妹了,若是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