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将荷包挂回了腰间,荷包旁边还挂了一枚铜质的令牌。令牌的正面刻着一个‘春’字,反面是一只春柳。 那日在林子里醒来后不久,她便发现怀里多了一枚铜牌,知道是裴安在昏迷前留给她的,应该是明春堂的令牌。 待他一醒来,她便还给了他,他却没要,直接拴在了她腰上,“既给了你,往后就是你的。” 芸娘想着,应该是联络明春堂的信物,挂上去后,便再也没有取过。 裴安拉着她去了街上最好的布铺,挑了一身成衣给她,料子虽比不上她之前的,但比起她身上的这件好太多。 她身上的粗布,是妇人问村里人讨来的,一身的补丁,早已看不出原来的布料,肩头的伤口还没完全好,粗布搓来搓去,刮蹭着伤口,有的地方已经黏住,脱起来,比较艰难。 裴安守在帘子外,寸步不离,芸娘怕他察觉,将他支开,“郎君再去帮我挑一件吧,路上有个换洗的。” 话音一落,便听他声音传了进来,“都包起来。” 芸娘:...... 走了这一路,她居然没发现他揣了这么多金子在身上,幸亏她没让那妇人替他脱靴,这要是被发现,指不定人财两空。 芸娘凑过去,隔着帘子提醒他,“郎君,酒馆里的饭菜还得带上。” 裴安:...... 实际他就只有那么一粒金锭子,出门在外,什么意外都会发生,靴子里面缝了一道夹层,放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多了别说硌脚,走路也会沉重,能如此,是因他昨儿趁着夜深人静,点了一把青烟,早上时,他看到了一枚紫色焰火,明春堂副堂主之一孙良来了。 算时辰,马上就到。 最先进来的却不是孙良,是明春堂的一位新人,裴安认识腰牌,脚步迎上去,主动走到了他面前,那人看了他一眼后,目光却从他身上挪开,望向了刚从帘子后走出来的芸娘。 明春堂的总令牌,只有一块,携令牌者,为堂主本人。 除了最初的一帮子人外,这一年来扩张的新人,都没见过堂主,并不知道是谁,山内关于堂主的言论倒是有很多。 钟副堂主就曾同弟子们说过,堂主长得很漂亮...... 芸娘刚换了一身绯色的襦裙,要说漂亮,那人就没见过这般漂亮的姑娘。 确定那块令牌没错,那人直接略过了裴安,走到了后面芸娘跟前,悄声道,“属下来迟,请堂主赎罪。” 芸娘:...... 裴安:...... 芸娘一愣,没料到明春堂的人这么快就找了上来,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裴安,及时提醒他,“夫人。” “啊?”那人一脸疑惑。 “我是堂主夫人,你们堂主在那。”芸娘朝门外一扬头,孙良已经到了,对裴安拱手行了一礼,神色着急,满脸担忧,“堂主可算是让属下找到了,明春堂何老,险些要以死谢罪......” 人在他船上跌入江河,这要是有个好歹,自己不谢罪,回去明春堂一帮子人也不会绕过他。 裴安回头,看了一眼芸娘和一脸懵的新人,同孙良交代,“送信出去,平安。” “是。” 裴安往外走了一步,低声问他,“来了多少人。” “算上属下,五十人。”孙良禀报道,“属下接到堂主消息后,立马下山赶往江陵,没想到途中见到何老发出的急救信号,找上去后才知道堂主出了事,情况紧急,属下将人手都派了出去,沿江寻堂主的消息,昨晚有人看到山里的青烟,今早才传到属下这儿,属下先带了十人过来,余下的人还在渡口。”说完,孙良问他,“堂主是要调动人手?” 裴安没多言,直接吩咐道,“发赤色信号,通知所有副堂主回山。” 孙良一愣,怕自己会错意,“堂主的意思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