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肯定地答道。 “这样的话,绝对缺了一个人。他们抢劫时用王水毁去了柜台栏杆,要知道,王水这东西,必须以浓硝酸和浓盐酸按比例配置,且只有在使用前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提前配制好,现配现用,否则就没有那么强的腐蚀力。以这三个人的经历,都不像是懂得这些的人,这些抢匪里,应该有一个像化学家或者炼金术士这般的人物,只有那种人才通晓王水配制的法子和性质。”薛怀安说到这里,便想起了初荷,道,“看来,下面就看舍妹今天是不是能确认那东西是cau-uchu树胶了,如果是的话,那个还活着的左撇子,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是谁了。” 活着却死了的人 似乎是做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初荷意识到身在梦中,却无法醒来。 漆黑中有一点光,很遥远。 有声音对她说:“不许出声,无论如何都不许出声。” 于是,像魔咒一般,她的喉咙被封住,任凭她嘶吼挣扎,却无声无息。 她被遗弃在这个梦中,忽然明白,没有人能够陪她走到最后。 醒来,一定要醒来,这不是真的,她在梦里对自己说,握住拳,每一寸肌肉都在用力。 刹那间,她睁开眼睛,立时被明亮的光晃得又闭上,好一会儿,适应过来,再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罗汉床上,略一打量周遭,原来身处一个摆着各种化学实验用具的房间。 这个地方我来过,是陆云卿的家,初荷这样对自己说。 “醒了啊,刚才做了个噩梦吧,看上去很痛苦的样子。”初荷听见身后有个柔软的女声响起。 初荷转回头,见是陆云卿的丫鬟如意。初荷想要问她,伸手去摸随身带的皮囊,这才发现皮囊被搁在远处的桌子上。 “你要找什么?这把枪吗?”如意问道,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小火枪,枪口对着初荷,微笑道,“真是个古怪的小姑娘,竟然随身带着火枪。” 初荷用手比了个写字的动作,随后便起身要去拿桌上的皮囊。 “别动,要你说话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纸笔。”如意把枪冲着初荷晃了晃。初荷刚才一动,便觉得手脚发软,心知一定是让自己昏睡的迷药药力还未退尽,于是也不逞强,安静地坐在罗汉床上不动。 一时间,两人只是静静地互望着对方,不言不语,初荷莫名觉得,如意看着自己的神情里于平静中藏着隐约的恨意。 好一会儿之后,如意忽然开了口:“是你吧,把我点燃的导火线弄灭的是你对不对?我在银号门口看到你的时候心里就没来由地不安,真想不到你这么个小姑娘竟搅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若不是因为你,我们早就带着银子天涯海角逍遥去了。”说到最后,如意原本软糯的声线透出浓浓的冷厉恨意,握枪的手越发紧了,仿佛随时会按下扳机。 恰在此时,方才一直安静无声的里间屋内发出一阵轻微的声响,接着,里间屋的两扇门被人“哐”的一声推开,陆云卿跌跌撞撞地走出来,几乎站立不稳,手扶墙壁,勉强保持站立的姿势,怔怔看着如意,冷冷问道:“你怎么还活着?” 如意原本是个圆脸圆眼睛样子讨喜的丫头,却在陆云卿这话问出的一刹那,一张脸瞬间被恨意扭曲得变了模样,死死盯住陆云卿,道:“让公子失望了,真是好巧不巧地,那两个人渣精虫上脑,找了妓女来,我只好避出去。而那位傅大侠又清高得紧,恐怕根本就没正眼看那个脱光了的女人是谁,以为将人都已经杀了个干净,我这才捡了条命来。” 陆云卿听罢,脸上竟露出哀怜之色,叹一口气,道:“那真是你的造化,其实你能不死,我心里挺高兴的。” 如意哈哈笑起来,却是比哭还难听,好不容易停下来,眼圈儿却是红红的,道:“公子你素来最会说甜言蜜语,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挺高兴的。只是公子,我不明白,这些年跟在公子身边,如意可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或者没有尽心尽力侍奉公子,竟会让公子忍心下这个手?” 陆云卿半垂下眼帘,以一贯的懒散腔调答道:“如意,其实你心里都明白的,何必要听我说出来。难道你把我和夏姑娘两个这么费事抓来,就是为了听我说这些?” 如意却执拗地说:“我就是要听公子亲口对我说出来。” 陆云卿眼皮一抬,淡漠地看她一眼,道:“因为,你并不是我的人,而我就要死了,所以想把过去的事都抹去,干净轻松地走。” 陆云卿这话说完,如意的脸一僵,原本那几乎狰狞得要变了个模样的小脸儿渐渐舒展,眼里蓄着的火也暗淡下来。陆云卿恰在此时,继续道:“其实你在黄泉路上稍微等一等我,也就等到了。现如今,是想和我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眼底的火灭了,哀伤在眉目间浮起,如意咬咬牙,保持着坚硬的语调:“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