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仓促擦了几下,又忙扯过被子盖上。 就好似刚打过一场仗,她浑身都散发着腾腾热气,娇颜绯红,心跳怦然。 将男人大致收拾好,被子也盖严实后,心间那份羞耻感才褪去些许,李妩坐在床边,静静等待着心跳恢复平静,再次探了下裴青玄的额头。 虽然还烫着,但经过汤药和擦身这两道,降了不少。 她稍松口气,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低声自语:“你若是知晓我在旁陪着,那就看在我的份上,快快好起来吧。” 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进去那话,这日夜里,裴青玄并未起再起高烧。 转过天的午后,除却一阵持续低烧,整体状态也算平稳。 席太医把脉时都惊叹连连,直呼上天庇佑,满面红光与李妩道:“只要熬过今夜,陛下就算是彻底脱离危险了。” 李妩也大受鼓舞,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守住这最后一夜。 然天不遂人愿,晚膳过后没多久,裴青玄突然又起了高热,且烧的比先前都要厉害。 李妩给他喂了退烧的汤药,也擦了身子,毫无效果,甚至到了后半夜,他整个人烧得面颊通红,汗流浃背,眼皮与嘴唇都颤栗不休。 李妩吓得不轻,忙寻来太医,太医看过后,面色也变得铁青:“这是疫变的症状……” “有何方法帮他缓解?”李妩朝床边倾去,双手按着裴青玄抽搐的挺拔身躯,嗓音低哑:“他现在很难受。” 闻言,席太医老脸紧皱,踟蹰许久才艰难开口:“夫人,两日前老臣便与您说过,被猛兽所伤,一旦疫变,便无药可治啊。” “可他这两日恢复的不错,晌午还好好的!就差几个时辰就要熬过三天了,难道这个时候前功尽弃吗?”李妩难以接受,急急看向席太医:“你不是有祖传针法吗?既然你能替我封住脉象,也一定能替他多争取些时日,你快些试试。” 席太医被她过分炽热而显得歇斯底里的眼神骇住,恍惚间好似看到当初的陛下,区别在于那时陛下杀气腾腾,而李夫人暂时没有。 “夫人明鉴,您所患郁疾乃是心症,陛下这是野兽袭击所致外伤,高热不退,足见疫病已至肺腑血液……”说到这,席太医只觉脖间一阵阴寒冷意,脑袋也不禁愈低:“便是华佗再世,怕也无能为力……” “不是还没到天亮么。” 李妩打断他的话,眼神清冷:“你先前说了,熬过三个晚上便算脱离危险,现在天还没亮,说明还有希望。” 席太医一噎,再看向床上那脸色已显乌青的帝王,心下暗叹,这副样子,怕是难了。 抬头触及那柔婉眉眼间掩不住的冷戾,只得悻悻应着:“是,陛下吉人天相,定会否极泰来。” 李妩也知这话敷衍,心头蓦得涌上厌烦,摆手道:“你退下吧。” 席太医再不敢留,忙弯腰退下。 寝屋内很快变得寂静,只听得李妩急促不定的呼吸,还有裴青玄喉中断断续续溢出的痛苦闷哼。 虽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痛苦,但看到那紧蹙的浓眉,惨白的脸庞,李妩心脏好似也被捏紧,闷得发慌。 “裴青玄,你听我说……” 她按住他的肩膀,乌眸定定盯着他,嗓音沙哑,字字铿锵:“我答应你,答应放下过去,与你重新开始。但前提是,你得活下来……” “你不是要我爱你,要我陪着你么?若是就这样死了,你肯甘心?” 她边说着,视线边一错不错注意着男人的神情变化,见他眉头好似拧紧了些,心头突突跳了两下,受到鼓舞般继续道:“你在北庭吃了那样多的苦,冰天雪地、暗杀狼口都撑了过来,还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