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面前一盅热乎乎,握着勺子划来划去,低头又吹了好几下。 “我们有点咳嗽。你也吃点。润肺的。” 丁雪见他吃东西和小时候一样慢,好笑道。 “不过我一直觉得他俩有戏。闻京再主动点——你说见他俩站着脸红,不会是你打扰到人家了吧?” 时舒:“我没!我站得老远。” “那你没看错?视力这么好。”丁雪笑出声。 时舒:“……” “梁径说他也看见了。”时舒急中生智,急忙道。 “哦……” 丁雪点点头,还是笑,揶揄一般的语气逗他:“那肯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径不会反驳你的。” 时舒握着勺子,脸通红地叫妈。 另一边,被两人惦记的人打了个喷嚏。 梁坤好笑:“你回去也吃点你妈煮的糊糊。这边别看不下雪,气温也不低,还是冷的。” 梁径吸了吸鼻子:“嗯。” 小半会功夫,桶里已经装了两条鱼。 这边生态好。碧悠悠的湖水,隐隐能见底下活蹦鲜跳的。 “梁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忽然,梁坤看着手里崭新的鱼竿,说道。 梁径没说话。 他在给另一副鱼竿上饵。 听到梁坤这么问,手上动作也没停。 雨丝细蒙蒙的,好像絮絮的绒针。 梁坤这几年不管事,但听得也多,知道他儿子手段狠,情面更是从来没留。 “也不是要劝你什么。” “我都不清楚什么事。” “就是觉得这件事你要是能帮,就帮一把。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毕竟你小时候,这几个叔叔伯伯们还是很关心你的。你夏天干出那样的事,你看我、你爷爷都没说什么。就是这件事,不一样,总不能真送他去坐牢吧……” 梁径抬眼,笑了下:“梁圹找您了?” 梁坤点头。 “我和他毕竟是兄弟,小时候一块玩过——就跟你和闻京一样。” “爸。” “啊。”梁坤搓了把手心,盯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 “您都说不知道什么事了。就别管了。” 梁径站起来,将鱼饵抛出去。 饵钩扎进湖面,好像一把匕首顷刻刺入,涟漪都没泛起一圈。 “他要是没犯法,我能怎么着。您说是吧。” 梁坤皱了下眉。 顿了顿,他问梁径:“听说还有一个月?” 梁径:“嗯。” “梁径,马上就过年了……”梁坤叹息。 梁径目视前方,没说话。 父子俩提着一桶鱼回家。 丁雪在楼上收拾梁径和时舒的卧房,听到声音,打开房间门说:“我待会下来。” 梁坤:“几条鱼嘛。我和儿子弄了。” 丁雪:“哪个儿子?” 梁径:“……” 蹲在桶旁正往里瞧的时舒又是一个脸通红。 梁径好笑:“妈。” 丁雪当没听见,继续问尴尴尬尬的梁坤:“快说。” 梁坤这趟醒来也算遭受了一点冲击,他至今都不知道时舒算他儿媳,还是算他女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