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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40节


报应了,你就别生气了。”

    话音刚落,梁径突然站住脚,语气很不好:“你瞎说什么。”

    时舒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无奈:“你看我不听你话,老天爷都生气——”

    梁径转身,看着他好像要揍他,他厉声道:“闭嘴。”

    时舒马上闭紧了嘴巴。

    这个时舒才真的有些怕他。

    眼前的梁径和之前的梁径一点都不一样,虽然都是生气。

    之前那个,时舒觉得只要自己上去拱拱,梁径就会多云转晴。而眼前这个,时舒觉得,要是自己再发一个音,梁径就会上来咬自己——为什么是咬呢?因为他发现梁径阴沉至极地盯着自己的嘴唇,下颌骨都恨得僵硬了。

    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雨又接连下了好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时舒也没好好吃饭,他的胃口好像被天气封印了,整个人没出什么大毛病,就是一直没精打采的。

    但梁径也没再逼他。

    反正饿的时候愿意吃就好了。

    ......

    窗外的雨就没停过。

    玉兰早就被打没了,掉下来泡在水坑里,浅黄色的痕迹蔓延在雪白的花瓣上,透出一点点腐烂的气息。

    理科一下午最后一节课是生物课。

    生物老师在讲台上给他们复习光合作用,顺带区分细胞呼吸。

    全班都听得三心二意。

    时舒趴桌子上瞧着窗外,梁径坐的靠窗,他就这么一边看看他,一边走神看窗外。

    整个人跟菜地里蔫了的豆芽一样,垂头丧气。

    方安虞扭头瞧见,笑着小声:“你是不是缺叶绿体啊?还是缺转化酶?”

    时舒枕着手臂没理他,他现在是能趴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能原地站着不动就坚决不会走几步。

    “——方安虞!这么喜欢说?那你来说说,光反应需要什么条件?”

    方安虞一下站起来,低头准备翻课本。

    生物老师不满:“上学期学的就忘光啦?快说!”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安虞说得磕磕巴巴。

    时舒躲他后面直乐,趴着还是没动。

    梁径摸了摸他额头,时舒笑了下,桌子底下去摸他的手,梁径就把他的手握住了。

    最后一节课上完是班会。

    天色已经全暗。

    雨下得更大,铺天盖地的。路灯还没来得及亮起,视野里乌漆嘛黑。气温一路下降,完全看不出是入夏的气候。

    然而,这种气候异常并没有引起江州市民太多的关注。

    毕竟高考就在眼前。

    大家开始担心那重要的三天会不会也这么下,交通会不会受影响......于是,早在三四天前,通往各大考点的主干道上陆续设置了考生专用通道。一排排鲜明醒目的黄色地标,出了附中校门就能看到。

    班会上,老王提醒他们这几天不要去专用通道那瞎逛,有些地方还在施工,保不齐一个脚滑,一个摔跤的。

    方安虞不解,小小声:“那边有什么好逛的......都是砖头水泥......”

    老王耳朵尖,眼锋扫到方安虞,呵呵一声冷笑:“这你就要去问文科三的何烁了。他觉得好玩!玩得尾巴骨都裂了——对了,你、还有你后头那个趴着的!怎么?高二就坐不直了?那高三我是不是得给你整副担架?时舒!”

    时舒吓得跟鼹鼠似的猛抬头。

    全班一阵哄笑。

    老王瞪他一眼,接着说:“你们不是和三班那个闻京关系好?何烁尾巴骨摔地上的时候,他也在,方安虞你去问问,还有时舒,你俩一起问问——问问他砖头水泥有什么好玩的。”

    方安虞:“......”

    时舒:“......”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大后天——”

    老王沉下语气,顿了顿,环视全班。

    果不其然,大家的表情隐隐兴奋起来。

    “学校的安排是这样的,上午大礼堂成年礼,下午各班组织活动——我说你们起个什么劲?!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不知道啊?下周这个时候,你们就是高三了!高三!懂吗?!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懂个屁!”

    老王越说越嫌弃,干脆不说了,摆摆手,语气虚浮:“回吧回吧......到时候有你们哭的——李新哲,跟我来”,他叫上班长,背手走了出去。

    时舒长出口气,又趴回了回去。整个人懒洋洋的,两手伸平,下巴磕在摊开的书本上,眼睛要闭不闭。

    梁径摸了摸他没精打采的脑袋:“走吧。”

    时舒不吭声,也没动,就这么趴桌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着好几日阴沉沉的天,他的精神不是很好。

    梁径早就习惯,也没催他,一边写作业一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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