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外多了个人。 季念走进来,见屋里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心里马上有了数,问道:“不肯喝?” 成二欲哭无泪地点点头。 季念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碗:“你去吧,我来。” 成二犹豫了下,但转念一想,要是三小姐都不能让公子喝下这药,那他铁定更不能。于是便识相地退了出去,顺带还把门给关上了。 季念瞥了眼那紧闭的门,也没心思管太多,有些无奈地转向谢执:“喝药?” 谢执放下手里的书,看着她没说喝也没说不喝,只轻轻拍了拍床沿。 小小的空间就他们两个人,早上都还糊里糊涂的搞不清状况,情绪一通碰撞都也没等个后续,如今两个人清醒了,再面对面这么一站,有尴尬、有不适、更多的是软和。他一声不吭的,病弱时整个人都有些无力,偏是他这个样子要她过来时,季念怎么看怎么没法抵抗。 她走到他床边坐下,都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谢执嗓子还是低低哑哑的,问道:“谁让你在外头瞎说的?” 季念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什么,辩驳道:“那不是你先说我说胡话。” 谢执看着她,吸了口气。 其实清晨他们俩说的“胡话”根本不是一个意思,昨夜谢执手上无力,季念又醉得厉害,他费了好大的劲也没能把人哄回东厢房。倒是小姑娘哭完径直绕开他,爬上床一下占了大半张。 他当然不可能做什么,一夜就趴在床边没怎么睡,等到天蒙蒙亮才给她掖了掖被角,到床上躺了会儿。 可到底是个女子,跑到他屋里待了一晚算什么?还有那追人的话,同他说是一回事,同旁人说又是一回事。 他不想让她被旁人议论。 “成二也就算了,出去别和旁人说。”他又叮嘱了一句。 季念抿抿唇,脸有点红,话却说得直白:“我说的实话。” 谢执是有点气的,可发现对着她真的软的硬的什么招儿都没有,张张口还想说什么,结果竟只无奈地说了个“行”字。 绕了一圈,季念想起自己原来的目的,把药端起:“为什么不肯喝药?” 谢执看着那碗,没答她,反问: “用过膳了吗?” 季念没顾上吃,实话答道:“还没。” 谢执皱了皱眉:“昨晚上呢?” 也没。 一旦忙起来,季念根本顾不上一顿两顿饭,尤其是晚上,若不是这几个月和谢执同住,她估计吃不上几顿晚膳。 见她不答,谢执眉头皱得更深:“自己先去吃。” 季念没动,反倒把碗凑到他嘴边:“那我吃了,你能喝药吗?” 药味冲鼻,还没喝就已经散开一股子苦味,谢执神情淡淡地把头扭开了点。 季念不知怎么,看着他这幼稚抵触的模样觉得格外好笑,把药碗收回来点凑到自己鼻子前面闻了闻:“你不喝我就不吃。” 谢执被她气笑了:“从哪儿学来的威胁人的法子?” 季念舀起一勺药,递到他嘴边:“那我威胁你有用吗?” 她上半身往前倾了些,到对上他含着团雾的眸子,她双眸晃了下,心跳陡然加快了。然后就听他叹了口气,道:“有用。” 就喂了几口,谢执便接过那碗药,一口气闷了下去。 饿得久了,季念其实已经没感觉了,她看着空空的碗,有点想反悔。倒是谢执已经靠后坐好闭上了眼,一幅赶人的薄情样子。 季念笑了下,妥协地站起身,弓腰替他把被褥往上拉了拉。 谢执没出声,却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