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大惊失色,第一反应是检查自己身上衣衫,再去看他的。 在确认两人都衣衫齐整后,她卡在胸口的那口气才终于出了出来。 她一股脑从他床上下来,才想起来问:“我、我怎么会在你床上?” 谢执慢慢坐起:“这应当是我要问三小姐的吧。” 季念向后瞥了眼,昨晚那坛没喝完的酒还在他的桌上,她绝望地吸了口冷气,什么都明白了。 转回头,她故作镇定地理了理皱起的外衫,微笑了下:“我……貌似是昨夜喝醉,走错了屋。” 谢执挑挑眉,等她下文。 见他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季念努力镇静地表达自己的歉意:“此事是我冒犯了,我不便多待,待收拾完再正式向你赔礼,现在就先出去了。” 说着,她立刻转过身。 转到一半,谢执叫住了她。 季念理亏地停下,绷着笑转回:“怎么了?” 谢执没同她笑,道:“昨天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季念呼吸微滞,僵了一下。 昨天的问题,还能有什么问题——那你呢?你能放下吗? 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谢执,你非要这样吗?” 谢执目光不移地看着她:“如果我说我非要这样呢?” 季念不明白他为何清早起床就会这样敞开了要一个答案,他不是这种人。 可她努力回忆了下,除了昨天那坛喝了一半的酒,和现在留下的一双发肿的眼睛,中间那段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 许是见她不答,他又道:“别拿嘉裕侯来挡我,那是你想的,不是我想的。” 没法说得更明白了。 所有她的顾虑都没有意义,因为他根本不在意,他只要她一个答案。 可季念没说话,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只这一个动作,谢执唇上干裂开的口子被他一个笑扯了开来。 真的只有在不清醒的时候,她才能向他走一步。一旦醒来,退的一步能抵上万步。 可下一刻,他看见了那个退到桌边的人,突然拿起那坛酒饮了一大口。 再看向他时,那双有点红的桃花眸依旧是潋滟的,一点点弯了起来,一如昨夜她干干净净对他笑的模样。 “谢执,你说得对,我放不下。” “如果你非要这样,那让我来,让我再靠近你一次。” 第24章 软和 疯了。 是真的疯了。 季念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谢执屋子里走出来的, 她木然地把手里那坛酒提到眼前,又移开,甚至有一种撬开自己的脑子来看看的冲动。 她昨天是喝了多少才能冲进谢执的屋子里, 还在爬上人家床的第二日清晨说出这么莽的话的? 想着,季念又回头看了眼,没人跟出来, 但谢执方才手里的外衣滑落在地的怔愣模样还历历在目。她唇角动了动,慢慢又弯了起来。 说了就说了吧。 本来她昨夜就想好了要追回他的, 只不过原先可以用更加温吞一点的方式,现在嘛,显得她还挺强硬的? 把人都给吓着了。 当然, 被吓着的绝不止是谢执一个。季念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铜盆落地的巨响。 她瑟缩了一下,转回身,只见成二张大嘴呆呆地盯着她,脚边是洒了一地的水,和晃荡了两下发出余响的铜盆。 “三、三、三小姐……您这是刚从里头出来……” 啊。 习惯了宅子中只有她和谢执两个人, 季念这才想起里面还有一个人。她略带尴尬地对成二笑了下, 指了下里面:“他醒了。” 成二其实也没想太多, 看到季念的第一反应便是她记挂着自家公子所以特意起早来探,但光是知道他们两个人能越过院里那条破白线, 就足够他激动好一会儿了。 他捡起地上的铜盆,起身瞄到那个不知何时走出来斜靠在门边的人,嘿嘿乐呵了一下。 季念顺着成二的目光转头看去, 皱起眉:“你怎么出来了?” 谢执拢着外衣:“看看。” 季念:“看什么?” 谢执下巴点了下:“看看你手上这坛酒喝完没, 别出去再说胡话。” 季念垂眸晃了下酒坛子, 又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我刚没说胡话。” 成二一边担心着谢执的身子, 一边又挺乐意看这俩有来有回的,只不过听着听着倒有些糊涂了 :“呃,恕小的插个话,这酒是……?” 谢执和季念一同看了过来。 “……” 活像他问了什么很要命的事。 成二干笑两声,刚要假装什么都没说过般离开,季念突然出声:“我不是清晨才进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