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铭听到这里,突然沉吟片刻,良久后抬头看向岑祚舟,语气肃重: “但是祚舟,身为这起案件的负责人,也作为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于公于私我都有必要提醒你。” “你的处境是最危险的。” 他敲敲桌面上的那张背影,“别忘了,因为25年前的案子,这些年来教授所做的一切犯罪行为,针对目标都是你。” “我知道。”岑祚舟优雅叠腿,眉眼剜剐冷漠,字音刺入寡凉, “他针对我,我也没想放他好过。” 梁铭紧皱起 眉,看到岑祚舟始终冷静,眼底静谧幽深,口吻淡薄,说: “我有一个请求。” 不是要求。 不是交易条件。 是请求。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用“请求”二字呢。 “是岑浪。”梁铭语气肯定。 岑祚舟稀微弯唇,回答:“是。” 梁铭当然可以理解,但不管怎么说,知晓当年真相的他还是会想不通, “其实这些年我始终有疑问,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将岑浪那孩子视如己出,你明知道他是——” “他是我儿子。” 岑祚舟低下声线,着重强调这一点, “无关那一纸血缘鉴定。只要他是一个正直的孩子,他就是我的儿子,而我为此,沉下二十五年对他的引导与教育。” “当年所有人因惧怕他或许会遗传先天所持的劣根性,从而嫌恶、唾骂并遗弃他。”岑祚舟下颌微含,些微为子骄傲的意味从词句里淌露出来,他说: “但事实证明,他的正直绝非仅得益于我的后天培养。是他生性本就纯澈。” 一同从当年的真相走过来,梁铭自然明白岑浪或许会有的“劣根性”是什么。而在前后几次接触他的过程中。 的确,如岑祚舟所说, “我确实在他身上,看到了正义与善良的优秀品质。”梁铭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笑了笑,“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律师。” 岑祚舟淡拢思绪,在这时候些许沉默,半晌后,薄唇微翕,说: “人,我可以帮你们抓到,哪怕在必要时刻,用我做饵。” 梁铭正欲接话说什么。 “但危急关头,请务必先保岑浪。” 岑祚舟却已经起身,双手端系西装扣,面对梁铭,素来高贵自矜的男人稍稍弯腰,鞠下一躬,言辞虔诚, “这是作为一名父亲的请求。拜托了,梁警官。” 日后, 壹浪集团主楼大厦, 岑祚舟召开百名记者新闻发布会。 财媒与上流圈内无人不晓,岑家人一向偏爱低调行事,平常必要时期的记者发布会皆以壹浪的名义召开,会议声明负责人也全部由公关部职业发言人全权安排。 距离岑家人上一次接受采访, 大概是岑祚舟升任, 当时由岑老爷子亲自召开记者会。 故此,当得知本次新闻发布会由壹浪现任执行总裁,“港厦首富”岑祚舟亲自召开,整个财媒届都难掩振奋状态。 近乎从日前得到消息,便开始蠢蠢欲动,甚至有几家已经开始暗中蹲点。 为了能获取第一手现场报道,各家媒体纷纷扛起堪称“家底”的精良设备,派出最优秀的前线记者。 不过半小时,会场已被围剿得座无虚席,连同阶梯过道与走廊都挤满了机器。 简直是采访场面的空前盛况。 “自新历1月1日起,壹浪集团执行总裁将不再由我本人担任。” 岑祚舟立于高台,嗓音平稳。 而他精短简洁的一句话, 犹如一颗富有毁灭性杀伤力的炸弹, 轰然震响整个会场。 底下百名记者哗然燥起,低语窃窃,白光频频烁闪交替快门声,很快又被台上的男人所压制,见他疏傲睥睨地低眼,听到他宣之于众第二则消息: “经由董事会一致商讨决定,壹浪集团新任执行总裁将交予岑家长孙,岑浪。” 又是一场骤然喧嚷的浮响。 这时,有记者举手提问: “请问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