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中一进门就被呛了一顿,低头默默的看了端坐在位上的章程,心道是今日都是贵人请来的,闹到能让你压我一头?当下也是冷笑:“不劳章大人过问我京兆尹的事,倒是大人负责寻找证据,这陆家的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按着流程办固然是好,可这么久日子了,也没见大人找出什么证据来,别是想要知情不报,瞒着什么。还是被丞相那头威胁过了?” 章程脸色顿时一白,也没说什么,对余中相对坐好,双双瞪了对方一眼。 至于贵人们来的时候,正是这样的情形了。如今天热,三人都只穿了一件,见屋中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却冷到了冰点之下,也是觉得尴尬,扯着嘴角一笑:“两位大人久候了。” “唐国公、洛阳侯、岐山伯。”两人双双起身,同时向来人行了一礼,步调之同步叫唐国公身边的小厮都掌不住笑了一声,被唐国公横了一眼,这才低下头去。 要说这位唐国公,那也是个人物,在陆显犯事的时候没少针对陆兆南,但最后皇帝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叫他吃了瘪。这回又逮着机会了,能不把陆家往死里整?至于洛阳侯,那不必说,自己儿子对陆家恨屋及乌,他这当老子的哪里能示弱? 三人落座后,唐国公这才看着余中和章程,语重心长的说:“今日唤两位大人前来也是有事相商的,如今咱们这些权贵之家,那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傅渊那竖子骑在我们头上不说,连陆兆南那老匹夫也是愈发的放肆起来。”说到这里,又像是深深叹惋,“就算如今小辈们不争气,可咱们贵族,也不是这些子白衣能如何的!陆家层出恶事,岂不就是老天的报应来了?”又目光炯炯的看着两人,“老夫今日也无什么话要说,只求两位大人能让陆晖那厮得到该有的惩罚,好好刺一刺陆兆南那老匹夫的心。” 岐山伯对此也表示赞同。这位岐山伯,原也就是陆兆南嫡妻胡氏的兄长,虽说从妹子嫁给陆兆南之后,他就当这妹子死了,但后来愈发听到陆兆南这货宠妾灭妻,他心中也不得劲,前些日子又听说陆兆南这画风魔幻的妹夫把妹妹的腰给伤了。 岐山伯顿时毛了,真是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 kitty!这陆家的没一个好东西!坐实了陆晖的罪名,也好有了理由向皇帝请求让妹妹和那老匹夫和离,大不了自己养着妹子就是了,至于那什么狗屁外甥,流着陆家的血,便不是他岐山伯府的外甥! 故此,这三位就成了世家家长的代表,来给余中、章程两人传话的。 余中面不改色,道:“三位有所不知,未免陆兆南那匹夫闹事,总要有确凿的正剧,京兆尹方才好定罪。”他又看了章程一眼,话中大有仗着自己拿着审理权就要压章程一脑袋的意思,“还请章大人快些追查,拿出确凿的证据,免得迟迟定不下罪名,可要知道,迟则生变的道理。” 这话是余中当着同僚的面刺自己呢!章程自诩和余中是不一样的,他可是彻头彻尾的贵族,不像余中这落魄家中出来的,一时也是昂起了高傲的头颅,低声道:“难道余大人以为本官如同你一样办事不力?自然早就找到了这事关键的证据。” 说着,转头,一双眼中仿佛都能迸射出光芒来,就那样看着三个身带世袭爵位的,凌然微笑道:“不瞒三位,下官已经找到了此事最要紧的人证,只待余大人开审,便能出面作证,的确是陆晖命其打死那苦主的。” “果真?”余中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章程,见他笑得得意,心中又有些不是滋味了。按着他的本意,能让陆兆南那老匹夫尝尝心痛的滋味当然好,但这又让章程出了风头…… 章程笑得愈发得意,不忘在讽刺余中一二:“余大人,你我总是不同的,我归安伯府的势力,远远比你想象得大得多。” 这话炫耀自己出身名门之余,又毫不客气的给了余中一个脆响。余中也是恨极了这样变相的侮辱,顿时像是吃了一只虫,连脸都有些变色了。 只是上头这三位谁会注意到了他?纷纷看着章程,唐国公这人更是沉不住气,急切的问道:“章大人果然已经找到了人证?”顿了顿,又蹙起了眉头,“可要善加看管啊,陆兆南那人也就算了,但傅渊,心狠手辣,什么做不出来?” “公爷放心就是。”章程笑道,“人证在一个地方,傅贼必然是找不到的。下官废了诸多口舌方才让他出面作证。” “若是章大人此事办得妥帖,我三人必然不会委屈了大人。”唐国公郑重的许诺,听得余中心中更是多了一层不满,拳头都快爆出青筋了,看着章程的目光又冷了不少。 一顿饭吃得食不甘味,余中见章程笑得春风得意的样子,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了。明明最后拍桌子定下结果是他,偏偏是章程抢了他所有的风头,现在自己还想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