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衣衫上面都绣的竹子,杜石头立刻换上衣衫,美滋滋的问李霄:“怎么样?好不好看?”李霄看着杜石头小孩一般显摆的模样,失笑道:“好看,好看,我说锦言,你这不是故意在我面前炫耀你有媳妇疼,有人给做衣衫吗?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的穷书生看着眼馋吗?” 杜石头白了他一眼道:“切,你媳妇明年就过门了,也一样有人疼!”转回头问绣春:“告诉贞儿晚上缝东西伤眼睛,也没那么赶,晚上不要绣活了,对了,我上次让小全送去的那包雪花梅子糖,你们姑娘还喜欢吗?” 绣春肚子里偷笑不已,那小全、大胆每次去都要跟小姐抱怨一下少爷看不见小姐心情不好,每日阴沉着脸,好像谁欠了他钱没还似的,连带着整个碧溪园都气氛低迷,还着重形容了表少爷相思成灾,相思欲狂,形销骨立,衣带渐宽的悲惨现状,就差没把少爷形容的跟戏本里那个为了心上人痴狂,整日捂着胸口悲悲切切喊表妹的风流才子了,小姐被烦的没办法,只好做了件直裰让自己送来,安抚一下表少爷。 面上还要装的含蓄恭谨,答道:“奴婢知道了,定当回去告诉小姐,那包糖小姐没等吃就被小少爷给抢了去,都吃光了,不过小姐让告诉您一声,她不怎么想吃糖,倒是少爷上次送来的山西刀削面的方子很好,小姐和厨娘试着做了一次,老爷和奶奶都爱吃,只是醋有些不地道,烦劳表少爷能不能找些正宗的山西陈醋来?” 这有什么难的?多走几家杂货行罢了,当然一叠声的答应。 看着绣春告辞后,李霄叹口气道:“你这小子,真是傻人有傻福,家境好,你又是唯一的嫡子,表妹是官家小姐,却也愿意委身下嫁,这些我都不羡慕,我羡慕的是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情投意合,这世间的夫妻能如你们二人这样的,不多矣!”一仰头,一杯酒进了口,言语间感慨良多。 杜石头对男女情事只是一知半解,不过这会看李霄眉间抑郁,也品出点门道来:“莫不是兄弟有心上人?” 李霄又一口气喝了三四杯酒,才惨然一笑道:“我和嫡母娘家的小表妹彼此有意,这位表妹也是庶出,被嫡母苛待,人很是柔弱,我们,唉,同病相怜吧,可惜,她年前定了亲事,被定给姨丈上司做了贵妾,我们,此生无缘”每每想起柔弱的表妹要委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为妾,他就觉得心痛难耐,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女子另嫁他人。 杜石头虽不知相爱不可相守的痛楚,但想想若自己不能娶贞娘,眼看着贞娘另嫁,估计那心痛难耐的滋味必然也跟李霄相似,这么一想,立刻对他十分同情,他不善言辞劝慰,只好跟李霄沉默的喝酒,两人酩酊大醉。 毕竟功力深厚,半夜杜石头就醒了过来,想起李霄的遭遇,忽然很庆幸自己能娶到喜爱的女子,然后就生出了一种急迫的渴望,想见见贞娘,只是看她一眼也好。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吧,有些冲动,也没有多想,杜石头用轻功几个起落就冲出了碧溪园,不过半柱香就来到了县衙内贞娘的闺房。 灯光已经熄灭了,月光打在龟背竹图案的窗棂子上,透过窗纸,依稀能看见里面家具的轮廓,杜石头轻轻推开窗子,一纵身进了屋子,贞娘素来不喜欢有人值夜,屋子内只有她一个人,天气热,只盖了幅水绿色莲间鱼戏缎子夹被,雪白的膀子露在外面,似乎只穿了件肚兜,一头青丝铺散在枕上,更衬着瓜子脸雪白晶莹,如脂玉般娇艳妖娆,杜石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只是想着来看看贞娘,从未想过这个时辰贞娘已经睡下了,自己会碰到这么香艳的场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复苏了,一点点,缓缓的充盈了全身,是一种内力吗?不,似乎是原始的本能的一种炙热,在周身沸腾了起来,他着魔似的看着床上酣睡的美人,不可自制的伸出手去,想碰一碰她的发丝,那发丝浓密乌黑,还泛着好闻的清香。 贞娘素来浅眠,隐隐的觉得有什么动静,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发现身前站着一个黑影,一个激灵,立刻醒过神来,刚要张嘴,杜石头的大手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是我,是我” 贞娘一看,可不是杜石头,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身上穿着自己做的月白色直裰,正痴痴的看着自己,贞娘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只穿了一件肚兜和一条亵裤,立刻羞的不行,一把将被子掩在胸口,又不敢高声,怕惊醒了别人,虽然两人只差一个多月就要成亲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