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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谁家的姑娘不得掂量掂量?纯哥这怕就难说上一门好亲事了!

    “娘,不行咱们就雇个账房管家,你专门听听报账就是了,等将来给纯哥儿说上一个懂得理家的娘子,也就是了!”

    杜氏有些惆怅,可也知道贞娘说的有道理,想着晚上跟许怀安商量一下这事。

    过完年出了正月,贞娘的嫁妆就陆陆续续的抬了进来,为了出嫁时好看,杜氏一家都搬回了县衙居住,这下就苦了杜大壮爷俩,偌大的园子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冷冷清清的,杜大壮原就是个好热闹的,前阵子忙着团练的事,整日忙碌还好,如今到了开耕的时节,这些民兵们都忙着回家春耕,杜大壮就闲了下来,无所事事,好在杜氏素日知道这个哥哥,是个闲着就要找事的性子,将给贞娘置办家具的事交给了他,好歹当过几年木器行的老板,这点眼光还是有的,杜大壮接到妹妹给的任务,兴高采烈的带着龙姨娘去了苏州采办去了,只剩下杜石头一个领着六个小厮在园子里,每日面沉似水,发奋读书,勤习武艺,对着月亮琢磨着是谁定的惨无人道的规矩,婚前新娘子等闲不许出门,日日都要在闺阁内绣些嫁衣之类的东西。

    杜石头就这么百爪挠心似的熬着盼着等着,每日心情十分郁闷,同窗谭岳山见了,不免嘲笑几句:“我说锦言,你还能再有出息一点吗?眼瞧着就是你娘子了,你还相思成疾了不成?依着我说,趁着还没过门,你房里还没人啰啰嗦嗦的管着,赶紧多找几个小娘子玩着,我跟你说,这方面我可有经验,想当年我谭岳山也是风流倜傥的,咱嘉定的小娘子,哪个见着我不是满眼爱慕的?这成了亲就没劲了,我那娘子凶的要命,一天到晚的管着我,房里的丫鬟个个丑得不得了,我看了都没胃口,要不是我娘心疼我,赏了三个房里人给我,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谭岳山是金华人,祖父做过一任知县,家境富庶,是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读书不过是却不过父母之命,二十三岁了还是个童生,家里也知道就他这点底子考举人是没戏了,只好指望他多读点书,走武举也成,不行就当有这么个营生,省的他招猫斗狗的惹是生非。

    另一个同窗韩策却不赞同:“辰俊此言差矣,锦言对未过门的妻子一往情深,将来两人必能举案齐眉,夫妻和睦,这夫妻和睦则家宅安宁,有什么不好呢?”

    杜石头懒得理他们,一个风流成性,一个迂腐简单,他侧过头,看了看李霄:“你家里不是也给你定了亲?是哪家的姑娘?怎么不见你提起?”

    他们这个学堂是嘉定比较好的学堂,在这里读书的基本都是富家大户的公子们,这几个都是学习不好,家境却好的,有的是为了混日子,有的是为了考武举,大金对武将要求不高,能写出一篇比较通顺的策论和战略就可以了,所以这些公子哥们在学堂也不过是胡乱对付,就连武术师傅也不过是教他们一些花架子,凑合着好看就是了。这李霄是沧州人,家中世代习武,父亲叔父都是武将,不过品阶不高,他是家中的庶出三子,武艺不错,人也深沉稳重,杜石头跟他关系比较要好。

    李霄看着窗外出神,半晌才叹了口气:“定了,是我父亲同僚颜家的庶出小姐,婚期定在明年四月,我,也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家里定下的,我只管娶就是了”娶的不是他喜爱的那个,那么娶谁不都是一样的?有什么区别?

    杜石头皱眉:“这怎么一样?总得知道那位小姐的脾气秉性,那是你妻子,你要过一辈子的,若不好,你的日子就难熬了!”

    李霄苦笑一下,没有吭声,杜石头怎么会知道一个庶子在家中并不得宠,他的婚姻也不过是父亲送人情的筹码罢了,这样的地位这样的身份,他的命运有这说不出的尴尬和苦涩。

    杜石头心情郁闷,看这李霄也郁闷,干脆拉着李霄回了碧溪园,在自己住的往荷居里对饮了几杯。

    俩人喝到掌灯时,却见聚财引着绣春来了,杜石头一愣,忙问:“你怎么来了?贞儿有什么事吗?”

    绣春递了一个布包过来,抿着嘴笑道:“是小姐吩咐奴婢送来的,这是给表少爷做的直裰,想着天热了,少爷得多几件换洗的衣衫才好,我们小姐赶了两天才做出来的。”

    杜石头结果布包,心情瞬间好转了,精神立刻振奋了,立马打开布包,是一件月白色杭绸直裰,上面绣了几竿墨色翠竹,飘逸生动,淡雅清新,杜石头偏爱竹子,几乎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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