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伯这才打落牙齿和血吞。 可后来这事情和瘟疫一样,甚至蔓延到宁府里,死了闺女的宁重一边要收拾烂摊子,一边要瞒着家人,忙的焦头烂额,直到他将暗中插在温府的所有眼线都收回,这事情才算消停。 温厚德亦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最后只当温娆不存在,彼此这才相安无事十几年。 “在那之前,芸姬曾去过梁府,与一个叫做褚长庸的男人私会,是梁存裕亲口告诉我,他们约好三日后一起离开。”温厚德说道,“我那时候恨不得捏死她,甚至连温娆是不是我亲生的都不能确定,她既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愿让她和别的男人双宿舍飞,我只将她囚于暗室,困了她整整三日,没有给她任何东西吃,后来你姐姐不知如何得知,跑到暗室中折磨于她,更在她脸上烙了个‘淫’字为我出气。 后来芸姬死了,接着你姐姐只给温娆小小的教训竟也应着芸姬的诅咒而死,之后发生的事情令我理所当然想到了她那姘头,褚长庸。“ 宁氏听得迷迷糊糊,问道:“这褚长庸又是什么来头?” “他是栎国赫王的弟弟,一介文弱,听说是最穷酸的权贵,处处设立私塾,为人所尊称樾阳君。”温厚德说着好似又想到了什么,说:“先前茹儿要与那江淇玉在一起,我便不同意,最大的原因便是那江淇玉是褚长庸的首席弟子,我怎么可能答应。后来的事情也都在预料之中,江淇玉嫌慕容句昏庸,去了栎国,得到褚长庸的举荐,受到了赫王的重用,甚至官拜相位。” “原来如此。”宁氏若有所思,“所以,一切都是褚长庸在暗中作祟。” “不。”温厚德将宁氏拧皱的纸一点一点铺平,“褚长庸早就死了,他根本就不可能是芸姬口中的那双眼睛,直到最近,我才知道,芸姬口中那双死死盯住我们温家的眼是它。” 宁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是玉雪阁与她的一纸合约。 “您的意思是?”宁氏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你一个妇人怎会想到,你‘掌管’的玉雪阁其实在背地里是做情报买卖的暗堂子。”温厚德神色凝重,复又摇了摇头,“他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听从你的吩咐,你不过是被他们愚弄了多年的傻子,就连我也是。” “怎么会这样,老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玉雪阁可是芸姬从王家接手过来的,这是不是说明王家正在密谋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宁氏惴惴不安地想着。 “别再问了,接下去的事情便不是你一个妇人该过问的了,你只需要将这东西全须全尾的交给温娆,别的都别再管了,否则,你会给温家招来杀生之祸。”温厚德的模样严肃极了,宁氏只惶惶然,也不敢再深想。 温厚德没有对她说的事情,便是他最近费劲才查到的那点线索。 他只挖出来玉雪阁曾经有个管事的叫王福,十多年前,他是祁曜从江湖中收留下的仆人,再后来,便消失不见了,他辗转间换了三个名姓,成了王福,与其说是玉雪阁的大管事,不如说他真正执掌的是玉雪阁背后的那股势力。 这事情和祁曜有多少关系他不知道,和王家又有多少关系他亦是不能确定。 他本以为王家可能会与褚长庸勾结,所以他特意派人用栎国特有的毒木制成了信纸,毒倒了王家的老太太,可没想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褚长庸这个人。 祁曜,王福,玉雪阁还有王家,不管是谁的眼睛在盯,盯了他温府这么多年,对他而言都不是好事。 这就好像,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河边的钓鱼人,过了这么多年,他才恍然发现他才是别人砧板上的那条鱼,只需手起刀落,便再无温厚德这个人。 幸而他并非真正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不管是谁,他都已经有了退路,要不了多久,他便不会再受限于人。 这背后的错综复杂,是温厚德花了不少的代价无意中从王福的身上得以窥得冰山一角,而温娆却从不知其中异样。 此刻温娆心神不宁的坐在窗下晒了大半天的太阳,脑子里全是祁曜昨夜的那句话,他说…… 和你一样。 温茹怀孕怎么会和她一样,温娆怀的孩子是假的,温茹又如何能做到和她一样。 除非温茹她也是假的,若真是如此,那作假之人只会是祁曜,因为他知道,就连太医都是他所指派的,况且,有温娆这个例子在前,谁敢再犯,除了祁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