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温茹是个有身子的人,她去看望温茹时,屋内阴暗,和她那个时候的待遇一点都不一样,看起来,温茹的反而更像被囚禁。 只是祁曜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娆按了按眉心,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唯一能打消她这种想法的可能性便是温茹肚子的孩子是真实存在的。 可这是祁曜所说,她没办法不去多想。 他想安抚她,但没必要对她说谎,那句话虽含糊,可她心里记下了,反复琢磨之后依然不敢妄断。 况且,一个孕妇在她怀孕期间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温娆不想派人去探听什么将自己牵扯进去。 若祁曜说的是真话,那她便更不能去揭发,和皇上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 真假不过数月,有没有,她也装不了多久。 温娆想通了一桩事儿,也就松了口气,这个时候长生兴冲冲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手里还呈着一只盒子。 “这是什么?”温娆低头看了看,问道。 “娘娘,这是宁氏送来的东西,玉雪阁终究还是回到您手里了。”长生说道。 温娆顿时便明白了,她还以为宁氏会从她这里勒索点什么去才肯放手,没想到竟这么轻易就给送来了,兴许是她女儿才是占便宜的那一个,她才能这般爽快。 “确实很好。”温娆笑着打开那盒子,拿出那纸合约,只确定了东西是真的,便又放回去了,似乎对它的兴趣不大。 “长生,你可想出宫?”温娆忽然问道。 长生闻言,笑容不由得一敛,谨慎地看着温娆道:“奴才不想。” “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温娆说道,“我想让你将这个送到福伯手上。” 长生一愕,“为何?这不是您娘亲留给您的东西吗?” “确实如此,从前我只将它当做一个死物,我觉得它唯一的价值便是我娘给我的留念,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有很多人都靠着它维持生计,大到掌柜,小到伙计,曾经的你便是其中的一个,福伯的尽心尽力我是看在眼里的,他对玉雪阁忠心,更能教出你这样忠诚的人,我一直都信任他。”温娆说着,又无奈一笑:“你瞧我,这辈子都是皇宫里的人了,我注定不能成为它的主人,而且,更多的时候,它为我所累,若是没有我,它也不会有诸多波折。” 长生心念一动,想要替她辩解,却看到她眸中闪动的坚定,微微动容,不想拂逆于她。 “旁人我也不信,你替我去可好。”温娆说道。 长生闻言心中一暖,点着头应下了。 四月初,春狩开始了。 温娆觉得,这大约会是自己能去的最自由的一次行程,再远些的地方,她也许也不能了。 作为祁曜的心腹,连洵理所当然的留下了。 而狩猎之地在郊外,封颂早一个月便在那里严密部署起来了。 温娆没有带上容樱却带上了长生,令容樱失落了许久,幸而有其他三个姐妹安抚,倒也没有太过难过。 温娆坐着撵轿,想到前路一时涌起了陌生的新鲜感,久久难安。 她似乎听到身后有声响,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远处的花丛树木风吹摇摆。 温娆收回视线,又低头理了理袖口,全然错过了身后的动静。 罂粟被人紧紧捂住嘴巴,眼睁睁地看着温娆的撵轿走远,消失不见。 接着那人才松开了手,将她一把推倒在地上。 “罂粟,我可记得你了。” 她身前笼罩着一团阴影,宁修容蹲下身,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挑剔地打量着她,“你呀,到底还是忘了,你是温茹的狗,你去追她做什么?” “映秀死了,温茹她可伤心了,若是她知道我逮到了你,不知道会不会心情好一点呢,毕竟,你们主仆一场。”宁修容的红唇一张一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