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愤怒的是在她眼里,自己终究还是比不过父亲可靠。嫉妒的是,她如此信赖父亲。 他紧紧贴在身后,半夏察觉到他的怒火,浑身僵硬,她不知道如何处置这个局面。总觉得她若是处置不好,屈眳的怒火便会一发不可收拾,而后说不定自己都要赔进去。他说的话不多,却咬牙切齿的令她都有些心惊。那嫉妒似乎积压了有一段时日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积压了许久,一旦爆发,自己都不知道够不够填的。 半夏顿时没了声音,“那你能护住我么?”她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因为他双臂紧紧的,女性的本能被迫在此刻发动,她媚眼如丝,声音娇脆。 她一边问,扬起头。屈眳低头看她,眼底里的嫉妒和愤怒纷纷散去,他低头紧紧抱住她。 “会的。” 半夏轻轻的舒了口气,“这是你说的,别忘了。” 她看他深褐眼里的光,忍不住抬起手来,轻点在他的面颊上。屈眳的容貌有屈襄的阳刚刚毅,浓烈的眉眼,生的却很秀丽。和屈襄完全不一样。 细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他面上,屈眳有些不太适应,他伸手把她的手指抓下来。 她手指修长纤细,指尖泛着莹润的光。 半夏看着,他的气似乎是消了。屈眳已经逐渐从一个少年成长成男子。不过他这个时不时气成一只河豚的毛病,似乎还是没有半点变化。 小心眼,好妒。他自己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无意识的咬紧牙齿,脸颊就会鼓起来。看着还真的和气鼓了的河豚一模一样。 当然她不会把这个告诉他。 屈眳看着自己握住的指尖,他微微启唇,张口含住。 半夏脑子里轰的一下,这种事情,他以前绝对不会做。 渚宫里一处不起眼的门内驰出一辆牛车。渚宫很大,所以宫门也有好几处,卿大夫出入,和楚王出行都有专门的宫门,轻易混淆不得。至于其他人自然从其他门出入。 牛车到了外面,行驶了许久,拐入一个偏僻的巷子才停下。 蕙的傅姆从车上下来,走了几步路,她看看左右前后,而后到另外一个拐角处,那里有个小屋子。 稚站在那里,见她来了,摆了摆。 蕙的傅姆神情急切,“可是办妥了?” 稚摇摇头,“谁也没想到苏己还会在身上捆绑绳子呢?” 蕙的傅姆拉下脸来,很是不悦,稚低头不说话了。过了好会,蕙的傅姆拉她过来,低声说了几句。 过了好会,蕙的傅姆才出来,坐上牛车,快些掉头回宫。 蕙已经在宫室里等候多时了,她头一次做这事,哪怕下定决心了,但真正动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怕。 见着傅姆来了,她立刻站起来,“如何了?” 傅姆摇头,“苏己在腰上捆了绶绳,所以她没事。” 蕙听后,心头一时间又失落又庆幸。 “国君若是知道苏己出事了,少不得要把她给接到身边来,到时候朝夕相对,可就晚了。” “那怎么办?”蕙低声问,她说着又急了,“晋国行人来了,国君看样子似乎又想要迎娶晋女。” 她们来的最早,如果抓不住楚王,日后失宠之势也就定下来了。君夫人季嬴是个无用之人,只不过是凭着秦伯之女的身份,枯坐在君夫人的位置上而已,等到季嬴长大,懂得楚王宠爱如何重要的时候,她们这些人都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 “那人可牢靠?”蕙问。 “那是自然。”傅姆道。 傅姆出来,她看看左右,已经有个寺人在那里等她,她从袖子里掏出一小团布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