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丫鬟琉璃,非要琉璃带她们进屋给姑娘贺喜才行。 平日里出了贴身伺候的琉璃和琉珠,小姐的闺房是不容许小丫鬟们随便进入的,琉璃被他们缠得没办法,又念着今儿是菲儿的好日子,便笑着答应了。 琉璃打头,后面跟着七八个丫头进了屋,七嘴八舌的说笑赞和着。 “恭喜二小姐。” “二小姐大喜。” “二姑爷生得可俊了……” “聘礼好生丰厚,可见二姑爷心中是极看重姑娘的呢……” …… 几个丫鬟纷纷道贺,菲儿本就是脸皮儿薄的,被她们这么一打趣,脸腾地红了。忙示意琉珠给她们打赏,也好让这帮促狭鬼早点儿出去。 正闹腾着,一个小丫头悄悄的把一个小小的纸团儿丢到了菲儿的桌子上,冲菲儿眨了眨眼。 菲儿怔了一下,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迅速的把那纸团压在了绣绷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绣花。 等几个小丫头走了,她拿开绣绷,打开那纸团,只见那纸团上,金钩铁画的写着八个大字:出尔反尔,必遭重罚! 熟悉的字迹,霸道的语气,除了他,再不会有别人,这家伙大概是想到她犹豫了,所以专程传了纸条进来警告她,真是太可怕了…… 菲儿打了个激灵,把这纸条收了起来,准备晚上烧了,这时,琉璃忽然出声:“夫人,您来了……” 听说娘来了,菲儿的心一惊,顿时想到娘是来做什么的,她下意识的向外看了看,仿佛他就隐在暗处监视她一般,即便是没看到他的人,也感受到了他恶意森森的目光,好可怕! “娘,您怎么来了?” 菲儿起了身,扶着娘坐在了榻上,娘的身孕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肚子出奇的大,因此,从花厅走到她的闺房的一点儿路程,就累得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的。 杜氏坐了下来,一边儿拿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子,一边儿腾出手,从袖子中拿出那红色的花笺拿,放在了菲儿的身边儿。 “还不是理国公府,今儿个就把日子送来了,哎,真是让娘为难啊!” 菲儿红着脸,拿起了红色的花笺,只见花笺上龙飞凤舞的写了‘请期’二字,字迹刚劲有力,金钩铁画,跟刚张纸条上的一模一样。 打开信笺,上面写着三个日子,第一个是今年的腊月初八,俗称腊八;第二个是明年的正月十五,又称上元节;第三个是明年的三月初三,又称上巳节! 杜氏说:“娘觉得,你现在还小,自家还是一团的孩子气呢,就算嫁过去,也不能给人家开枝散叶,所以,娘” “所以咱们就选最后一个日子吧!” 菲儿及时的截住了娘的话,不让她在说下去了。 杜氏愕然的看着女儿,想不到女儿竟会这般恨嫁,她才十一岁啊,就算是到了明年,她也不过才十二岁而已啊! 菲儿不敢看娘的眼睛,只低着头继续绣花。 杜氏呆了一会儿,开口说:“菲儿,就算是三月初三,你也才十二岁啊!” 菲儿红着脸继续绣花,不辩驳也不说话。 杜氏坐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哎,罢,罢,罢,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了,娘也不做这两头不讨好的恶人了,好在理国公府是极好的人家,既然他想娶,你想嫁,娘这就给你们定了日子吧!” 说着,扶了窦嬷嬷的手,出去了…… 这会儿,采薇正陪在另一拨女客的身边儿,菲儿纳征之喜,自然不会只请贵客,像穆六婶儿,墨大娘和几家铺子的管家娘子,也都在被请邀请之列。 这些女人跟理国公府和建安侯府的女眷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自然不能坐到一处,因此采薇和娘请商量好,分开来招待她们。 吃饭时,采薇刻意的坐在了墨大娘的身边儿,想八卦一下马掌柜的事儿,她的另一边本想安排珍宝阁冯掌柜的夫人坐,但穆六婶抢先一步坐在了那里。 一个座位而已,采薇也没有在意,只是吃饭时,采薇查觉穆六婶总是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的身体里继承了原本真正的采薇的记忆,记忆中,穆六婶儿是一个直爽、乐观的性子,从没有这样吞吞吐吐的时候,采薇觉得纳闷,趁着回屋儿换衣服的时候,给她使了个眼色。 穆六婶急忙跟了出来,随着采薇来到了采薇所住的院子。 正如女儿采莲所说,如今的穆家,真个是富贵至极,就只采薇这丫头,一个人住了一间独立的大院子,院子墙是竹篱笆夹成的,上面爬着许多不认识的藤蔓植物,郁郁葱葱,繁花点缀,十分美丽。 院子里鹅卵石铺路,房门前一座水池,有七八尺宽,石头镶岸,里面碧波清水,养了许多艳红色的锦鲤,正摆着尾巴在池子里悠闲的游来游去。水池上方,有两块白石横架,踱过石去,来到采薇府房前。 采薇走在前面,早有伺候在外面的婆子替她们掀开门上挂着的葱绿撒花软帘儿,两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