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被绑架来的奴隶窑工,干脆制造了塌方事故,把工人都活埋了……”马海伟喘了几口粗气,接着说,“那孩子火化之后,我想送寡妇回乡里去,后来发现寡妇在旅馆上吊死了,我心里这个堵得慌啊,我一个当警察的,就带着这么两个骨灰盒回去,还算个尿啊!我不甘心,就开始调查,却处处撞墙,窑厂关了,当地的黑打手日夜跟踪我、威胁我,渔阳县公安局的法医、刑警都证明真的是塌方压死了人,我们乡派出所也催促我回去,说再不回去就处分甚至除名,媒体也捂得严严实实。我一打听,好嘛!敢情赵金龙这些年早就把县里大大小小各个衙门打点了个通透。我一气之下脱了这身警服,做起了记者。” “你说的那个事情,是不是发生在三年前的夏天?”楚天瑛问,“我那时刚刚升任省厅的刑侦处长,还在内部简报上看到过对你的通报批评。” “对!”马海伟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头,“那个说的就是我!” 林凤冲过去只知道马海伟离开警队,却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原因,不由得对这个一向愣愣呵呵的家伙产生了几分敬意。 “黑窑厂……这个乌盆应该也是窑厂里烧制出来的,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蕾蓉沉思道。 “还有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老马刚才说,他做梦梦见这个乌盆里的冤魂是三年前遇害的,而导致他离开警队的黑窑厂事件,也是三年前发生的,这里面说不定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林凤冲说。 “我还是不相信乌盆里有什么冤魂的事情,这不科学。”蕾蓉皱着眉头说,“而且如果真的展开调查,我一时也想不出该从哪里入手……” “找到那个花房的房东!”楚天瑛说,“从他那里可以查出这个乌盆的来源,找到这个乌盆的制造者,就乌盆里掺着颗牙齿这一件事,仔仔细细地审,一定能审出点东西来。” “等一下,等一下。”蕾蓉摇着手说,“你们不会是真的想办这个案子吧?” “为什么不会是真的想办?”马海伟瞪着眼睛问。 蕾蓉掰着指头说:“第一,办这个案子的话,先要立案吧,怎么能让上级领导相信真的发生了一起谋杀案?难道把老马做梦的故事和这个乌盆的碎片呈上去?你们刚才也谈到了,那会变成今年市局最大的笑话的;第二,办案需要渔阳县公安局配合吧,照刚才你们的说法,这次缉毒渔阳县公安局配合得并不好,老马则肯定已经被那个姓晋的列入了黑名单;第三,如果是暗中调查,而又没有得到上级的允许和备案,是严重违纪的,一旦被发现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所以——” “所以,这次我们几个最好都不要出面。”楚天瑛诡异地一笑。 “那让谁来办这个案子呢?”林凤冲有点困惑不解,继而又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请私家侦探来办这个案子!” 蕾蓉点点头说:“假如真的存在一起杀人焚尸的乌盆命案的话,目前看来,可供调查的物证少之又少,况且是发生在三年前的事情,恐怕连人证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所以,我感觉,也许最终侦破依靠的不是侦讯,而是推理,所以我建议,最好请个优秀的推理者出马。” “就我所知道的几个有名的推理者,好像现在手里都有案子啊……”林凤冲眼睛一亮,“我知道了,请你们家呼延云出马吧!” 蕾蓉脸一红道:“什么我们家呼延云!你想请他自己去请!” 楚天瑛见蕾蓉有一点愠怒,连忙打圆场道:“这么个连影子都没有的案子,哪里敢劳烦呼延先生……我跟凝说一声,让她调一个名茗馆的推理者来办案吧!” “名茗馆的那帮孩子,真的行吗?”林凤冲咂吧了几下嘴巴。 “我也有这个顾虑,毕竟这个案子需要亲自到渔阳县走一趟,没有点儿社会经验是不够的。”蕾蓉说,“再成熟的学生,也还是学生,平时研究《每周重大刑事案件案情汇总报告》研究得再好,一旦在实际办案中遇到紧急的情况或棘手的问题,也很难做出正确的应对和处理。” “那可怎么办啊?”马海伟又瞪起眼睛来了。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妥当不妥当……”蕾蓉沉思了一下说,“这个案子,凤冲和老马就都不要出面了,你们那两张脸,到了渔阳县会很快被认出来的,还是天瑛去一趟吧。天瑛长年在地方上工作,又曾是省厅的刑侦处长,经验丰富,现在的身份却是普通派出所的民警,跟马笑中请个假出趟差,很容易。另外,你再带个推理者同去,我推荐《法制时报》的著名记者郭小芬,最近一阵子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正好出去散散心,你们俩去了摸一下情况,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案子,案子到底有多大,咱们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样行吗?” 林凤冲和楚天瑛都说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