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拿起外套,出了门。 目的地很明确——医院。 ※ 四十分钟后,他赶到樊歆的病房,情况却出人意料。 病房外的走廊上聚着一堆人,人群正中,一人抱着慕春寅的大腿苦苦哀求。温浅顿住脚步,看着地上不住求饶的李崇柏,眉头微皱。 为了给盛唐一个交代,李崇柏被剧组人员“拷问”了一夜不说,又被吴特助弄到工地旁的水池里,在寒冬腊月的冷水中跪了一整晚,然后被盛唐的人像拖死狗般拖到医院。在医院的长廊上,他半跪在慕春寅面前,指天指地大呼冤枉,表示在片场上虽有刁难过樊歆,但木杖一事绝非他所为,而且他还提出一个荒谬的说辞,说樊歆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诸人觉得荒唐,慕春寅亦是嗤然一笑,一脚踢开李崇柏,目光轻飘飘掠过刚到的温浅,“温总好早,过来看戏吗?” 一旁李崇柏向温浅投去求救信号,虽然并不熟络,但他知道温浅的能力,便高喊着:“温先生救我!温先生救我!” 温浅迎着冬日阳光静默而立,并无其他动作,面上表情同这稀薄的光线一样,不带任何温度。 眼瞅着求救无果,李崇柏神情变为灰败,慕春寅冷笑一声,突然按住李崇柏的肩,俯下身去,饶有兴趣看他,“李崇柏你知道吗?刘志军在牢里自杀了。” 半跪在地的李崇柏陡然一僵。刘志军判了七年,照理说七年出狱后就算新生,人生还有大把奔头,而刘志军却死了!在入牢短短半年里,这绝不正常! 李崇柏眼神瞬时转为惊悚,他看向慕春寅,抖抖索索话都说不清楚了,“是你……是你……” 慕春寅并未回答,只弯唇一笑,那唇线牵出极漂亮的弧度,眼神却决绝无情。 李崇柏的脸愈发惨白,他猛地起身,推开身后盛唐下属,像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决然冲向病房。 那是樊歆的病房,一群人冲上去拦住李崇柏,而李崇柏已经推开了房门,冲里面大喊:“樊歆!我跟你道歉!求你帮我说句话!你看到了对不对!” 樊歆昨夜痛了一夜,今早好不容易睡去,慕春寅自然不想任何人将她扰醒,立马向下属吩咐:“还不拖下去!” 几名黑衣的盛唐保镖冲过来,粗暴地拎起李崇柏的脚踝,像拖麻袋般将李崇柏倒拖在地。就在众人将他拖出房门之时,蓦地一个声音响起——“等等。” 那声音极微弱,众人却都听见了,就见病床上的樊歆已经醒了,睁着眼睛看着门外的李崇柏,用虚弱的口气说了三个字。 “不是他。” 诸人愣住,慕春寅道:“你说不是他?” 樊歆躺在床上,虽然昨日抢救及时,但毕竟失血过多,她脸色仍是苍白如纸,她忍着痛缓慢道:“我看见了……他没进道具室……” 昨天上午樊歆一直呆在化妆室,而化妆室的窗户刚巧可以看见偏僻的道具室,李崇柏找她闹过后便拂袖而去,彼时她对窗而坐,没多久便见李崇柏气呼呼走出去,路过道具室时脚步丝毫没停,径直拐向屋后停车场,开车绝尘而去之前,他曾对着化妆室里的樊歆留下一记阴狠的眼光,说:“你等着。” 樊歆虽对李崇柏那时的态度极为鄙夷,但不论如何,一码归一码,他做过的恶,她要他还,没做过的恶,她也不会冤枉。 李崇柏显然没料到樊歆会不计前嫌主动替他澄清,他呆在那,嘴唇颤抖,不知是愕然还是感激。一旁温浅出声:“还是把人先带下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扰到伤患休息。”他的视线投在樊歆虚弱的脸上,沉稳的眸里有关切一瞬即过。 慕春寅哼了一声,向下属道:“把李崇柏关在酒店,没水落石出之前,哪也不许去。” 下属领命而去,慕春寅走到床头查看樊歆的M.HzGjjX.Com